祁尘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汁落在了画上。
看着那滴墨许久,他才“嗯”
了一声。
“我要走了,可能很久才能回来。”
他忽然抓住他的手,怒吼道:“难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沉默半晌才说道:“我会继续作画,直到你不再喜欢为止。”
卫煦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将他的手握到眼前,认真说道:“这个印记,只许给我看到。”
祁尘右手手背上的莲瓣印记,究竟是何时出现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又是沉默许久,他点头:“好。”
卫煦脱下衣服,躺在床上说道:“今晚……我们同床而睡吧……”
祁尘一颤,手中的毛笔落在了画上。
他惊讶至极:“你……你以前不是不愿意么……”
“以前,我是怕自己会‘爱上’你。”
“那现在呢?”
“现在,我确实是爱‘上’了你!”
祁尘紧紧抿住嘴唇,默默地坐了过去。
卫煦走了,踏着晨曦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座古城。
祁尘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搬回寒居后,仍然是每天作画卖画,照顾养父。
后来有人找到他,说是卫煦公子派他前来,买下他的画。
他没有多问,将精心之作全部交给了那人。
那人陆续来了好几次,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他买药回来,却看到——满院的鲜血!
养父躺在血泊里,心口处是一把明晃的匕。
他大惊失色,奔上前抱住养父,唤了几声,养父终于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地说道:“尘儿……我劝过你……不要再与那人来往……你不该相信他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你……不过是最卑贱的微尘……”
养父挣扎着,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祁尘还未从悲痛中回过神,忽然见到一队官兵冲了进来。
他们不由分说地将他绑住,投进了大牢。
罪名就是——弑杀养父!
找不到动机,拿不出证据,但是判决书就这么扔在了他的脸上。
养父说的不错,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他不过是最卑微的贱民。
生杀予夺,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坐在角落里,看着草丛里的蝼蚁,不由得失笑起来。
狱卒们大口喝着酒,说着一些闲言碎语。
“卫煦公子的画可真是绝世之作!
听说皇上看了十分赞许,竟然要将他接入宫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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