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竑上下一激灵,困意全无。
“方才茶肆所言是否为真?如实说来。”
朱翊钧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焦竑不禁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吐露和倾诉。
但是悬在脑袋上的九族告诉他。
有些话啊,不能乱说。
“陛下,市井流言,未免有夸张杜撰之语,不足以采信。”
焦竑拿着袖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嗯,所以,朕在问你。”
朱翊钧毫不在意焦竑的为难,做个选择很难吗?
与其折磨自己,不如为难他人。
张居正近来的唠叨都少了许多。
骄撵已经抵达了乾清宫,停了下来。
但朱翊钧依旧在等待。
焦竑双眼红。
有时候不逼一逼。
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冯保十分庆幸自己灵机一动,把这小子拉上挡枪。
“十之八九,为真。”
焦竑带着一丝生无可恋无奈说道。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
不该来京城凑热闹啊。
老老实实待在南衙崇正书院不好吗?
朱翊钧满意的笑了:“朕希望你下一次能更加坚定一点,这个选择题,很难吗?”
主要是这个人的身份,非常有价值。
“拿去,赏你了。”
说罢,将随身的一串念珠扔给焦竑。
冯保为皇帝掀开帘子,眼珠子都快转不开眼了。
焦竑当即意识到此物的宝贵之处。
珍重其事的保存起来。
朱翊钧率先离去,焦竑小跑着跟上皇帝。
“大伴,将松江织造局这些年的账本送来。”
冯保连忙答应一声。
朱翊钧目不斜视的飘过门槛。
守卫在一旁的人马浑身上下都绷直了。
因为王崇古贡献了大半家产,国库中难能可贵的有足额的银量来做事。
俺答汗将身边的怯薛禁卫贡献给了皇帝。
作为交换,以后所有的六足天马,都被皇帝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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