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衾堆在她的腰间,曲线曼妙妩媚,只是浑身都紧绷着。
“这是怎么了?”
裴靳说着,将戚屿柔扶坐起来,昏黄灯光落在那张芙蓉面上,只见泪痕斑斑,哭得极是可怜。
戚屿柔别过脸,咕哝了一句“我没事”
,便想躺回去,裴靳哪能同意,掰过她的身子,沉着脸问:“为什么哭?”
戚屿柔瞬间从那余韵造成的羞耻迷蒙中清醒,她只觉自己是疯了,竟在裴靳面前落泪,可她方才实在是忍不住,才被他折腾了好一通,过后身子也不让洗,衣服也不让穿,还伸手摸……摸她那里,明天说不定就要给她喝绝子药,这几重大山压下来,戚屿柔实在忍不住才掉了几滴泪,谁知裴靳竟这样警觉,瞬间现了她的异样。
如今只能努力弥补,不让他起了疑心才是,一旦生了疑心,只怕就要去查,一查事情就多了,说不定还会将闫家牵扯进来,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
裴靳去洗了一块湿帕子,脸上虽无往日笑意,手上动作倒还算轻柔,给戚屿柔擦了脸,声音也算温煦:“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宅院如今是芳晴掌管,她做事素来妥帖,不会也不敢苛待戚屿柔,这点裴靳心中还是有数的。
戚屿柔性子柔婉,虽床笫之间十分矜持,让他不敢太肆意放纵,其他一切都极对他的喜好胃口,他很满意这位戚家小姐,必得知道她哭的缘由。
少女坐在榻上,玉臂紧紧压着胸前的薄衾,侧着脸嗫嚅半晌,却没吐出一个字来,乌自她肩头柔顺垂下,更添了几分脆弱娇怯。
她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垂眸,才用满是委屈的甜糯声音控诉:“你今夜弄疼我了。”
说完,她竟又落下两颗泪珠子,泪珠子落在锦被上,出几声细微声响。
裴靳愣了一瞬,目光落在那削肩的指痕上,心中生出几丝怜惜来,他今夜确实有些失控。
崔嬷嬷溺毙之后,舒桐体贴,他便将缺失的情感都投射在舒桐身上,也极信任她,可舒桐却成了一把伤他极深的刀。
崔嬷嬷、舒桐、冯太后,哪个都是他的逆鳞,他以为自己早已脱身,可提及她们,到底是受了影响。
以至于夜里在戚屿柔身上寻求抚慰。
“方才是我的错。”
他声音和缓下来。
戚屿柔方才被那么一吓,心里的委屈早吓没了,见裴靳似乎信了自己的话,便又抽泣几声才停。
裴靳摇铃叫水,让婢女服侍戚屿柔净身,自己则去了西间书房。
戚屿柔这边收拾停当,等了一会儿不见裴靳回来,便躺下了,可今夜闹了这样一场,她实在还是心中惴惴,又等一会儿,还不见裴靳回房,到底是下床去了西间。
书房门未关,戚屿柔绕过一面立式书架,便看见了裴靳。
烛火摇曳。
他亵衣松垮,露出胸前的肌肤,人看起来心绪不佳,又是支着一条腿坐在禅椅上,竟有几分厌世落拓之意。
他听见脚步声,依旧望着窗外漆黑夜色,只道:“小柔儿过来。”
戚屿柔乖乖走过去,裴靳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腹之间,半晌没动。
“二爷,睡吧。”
戚屿柔实在是困得不行。
两人回了卧房,各自盖了一床被子,后半夜倒是睡得安稳。
天未亮,戚屿柔便被吵醒,睁眼见芳晴正服侍裴靳更衣,知道稍后裴靳还要用早膳,便只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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