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管秽龙的躯干,转向见生。
“记相大人?”
见生轻声开口。
他还维持着刚才挥剑的姿势,身体与精神都是紧绷的。
瞎子向他一步步走来。
黑衣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全是血和灰迹,分不出是他自己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可他的肩背还是挺直的,像是一把战斗了太久,背负了太多,却始终闪着寒芒的刀,做好了要劈开一切的准备。
“记相大人?”
见生又唤了一次。
瞎子没有任何反应,连表情也不曾波动。
见生握紧了桃枝剑。
瞎子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微微仰头去看。
钦州灰蒙蒙的日光下,他的表情也是模糊不清的。
白惜光只觉得倦极了。
方才的几步已经耗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伸出手,本想要抓住见生的手腕,让他不必那么紧张,但是就连抬手这个动作,似乎都有千斤重,他失去平衡,右腿着抖,跪倒在地。
整个人,像是不堪重负的屋椽,缓缓地倾斜,最后靠在了见生的身上。
双手挂上他的腰侧,瞎子疲惫至极,半跪着,将头埋入了他的怀中。
见生不敢动。
那股倦意如此深重,对自己、对世间、对万物,桃枝剑落在地上,见生揽住了瞎子的肩。
文弃儒和胖妇人赶到时,正看到这一幕。
文弃儒:“……”
有种想要立即拿起画笔,描绘眼前景象的冲动怎么办。
他这么想,也是真的这么做了。
胖妇人:这些人怎么个个都不大正常的样子?
不过,这些都与她下面要做的事情无关。
她大步上前:“唔,这不是好嘞,正常嘞。”
“瞎子,你是河东道记相吧,俺一看就知道是你嘞。”
“俺是玄都道乙卒兰霞,廖季让俺在这里接应着,若是接应不成,就把这东西交给你。”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锦囊,在几人眼前晃了一圈,又收回怀里,“他说了,这事要是能办成,就让你举荐俺做玄都道记相,此事,可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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