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灵建议:“打晕了抛出去?”
“他看见我们了,等醒了一定会跟潘家人告密!
要不然……”
沈清栾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拿手比了一个划脖子的姿势。
被从头绑到尾的程嘉垣朝正门蠕动。
若是杀了更是会招惹来数不清的麻烦,叶知昀抬起头,留到时间已经不够了,便索性道:“带着他一起进去。”
三个人也顾不了太多,毕竟巡守轮换的时间快到了,把拼死抵抗的程嘉垣硬生生塞进狗洞,他们则从高高的围墙上翻进府,落在簇簇花草里。
叶知昀躺在泥土里,摔得浑身发疼,觉得十分出师不利,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司灵,“快起来。”
“哦哦。”
司灵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把他拉起来,又去拖程嘉垣。
后面挂在树杈上的沈清栾,看到他们两要走,慌忙喊:“诶?先帮我放下来!”
话刚落音,旁边一处回廊又有巡守经过,虽然是晚上,但沈清栾挂在那别提多招眼了,眼看就要被发现,司灵抄起地上的石子掷去!
啪嗒一声响,树枝断开,沈清栾落进花丛里。
守卫们毫无察觉地穿过回廊,三个少年都松了一口气,等到脚步声渐远,他们才拖着程嘉垣,悄悄地潜进院落里。
却不知道这会儿,太傅府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老管家慌张地把来人迎进门,派小厮去通报。
潘家二老爷潘志泓走出花厅,他一脸横肉,大腹便便,每行一步便跟着晃了晃,眯着眼露出笑容,拱手道:“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燕世子?”
李琛一袭滚金边黑袍,修身而立,挺拔潇洒,不咸不淡地回了一个笑,“许久不见,您还是半点没变啊,潘侍郎。”
太傅府另一头。
叶知昀他们按照图纸找到了潘家二老爷的院落,无声无息地扒在窗沿,三个脑袋冒出来,看向屋里的景象,却发现屋里是一群穿着轻纱的舞姬,其中不乏有胡人女子,一齐簇拥着中间的男子玩投壶游戏,言笑晏晏,灯火通明,场面奢靡。
沈清栾压低了声音,“没想到潘老二还有心思在府里整这些个歪风邪气。”
可等到男子转过身来,三个少年都惊了。
对方的年纪极轻,确切地来说,是个少年郎,五官英俊,偏偏眉目里一股狭隘的戾气,破坏了这份俊秀。
这张脸三人都熟悉——那是潘家三公子潘策朗。
三个小脑袋全都缩了下去,沈清栾说:“咱们好像找错地方了。”
司灵一脸茫然,“那如何是好?”
叶知昀掏出图纸,像太傅府这种皇上赏下来的宅邸,一般都是七进宅院,本想着布局应该不会相差太多,现在却并非如此。
他想到了什么,手指一顿,看向程嘉垣。
顺着他的视线,沈清栾和司灵也望过去,同样想到了什么。
程嘉垣被他们看得毛骨悚然,往墙角缩了缩。
“他经常出入潘家,一定知道地方在哪。”
沈清栾揪起他的领子。
司灵道:“万一他故意指错路怎么办?”
三人还没有决定,突然听见屋里响起瓷器破碎声,顿时绷紧了心弦。
悄悄看去,只见潘策朗放声大笑,脸涨得通红,青筋外冒,一脚踢碎了壶瓶,又抬手重重推开了身边的女子,他连走路都踉跄起来,模样癫狂至极。
沈清栾道:“他怎么回事?喝多了?”
叶知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
你没有见过,用多了五石散的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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