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走了过来,见二人熟络的模样,视线微垂,落在了两人交缠的手臂上。
他派去益州保护谢承泽的侍卫分明说二人关系疏远,为何现在看起来却熟稔非常?
难道是侍卫遗漏了什么?
“二哥和沈侍郎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谢瑾瑜走到谢承泽面前,笑得十分温和友善。
“好歹在益州相处半年,关系很好不是很正常?”
谢承泽朝谢瑾瑜笑了笑,“为兄借走沈侍郎,太子弟弟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自然不介意,只是不知这茶杯,能不能多备一盏。”
见谢承泽笑起来,谢瑾瑜浑身那层假善的温和尽数卸去,似捕猎后脱了羊皮的孤狼小心翼翼地藏起锋芒,一头倒在了私养在山洞里的猫崽子身上般,亲近地挽住了谢承泽的另一条手臂。
男人修长的指背缓缓划过青年那白皙纤薄的手腕,向着他的掌心探去,将他往自己这边的方向扯了扯,这才含笑道,“二哥受刺,我怕二哥见了我会影响养病的心情,所以才一直未登门探病,如今二哥休养好了,才敢跟二哥讨一杯承欢殿的茶水喝喝。”
察觉到谢承泽的身体似是被扯得倾向了谢瑾瑜那边,沈渊不明所以地抬头,随即对上了谢瑾瑜投过来的危险而警告的眼神。
沈渊:?
太子为何用这般眼神看着他?
自从重生后,沈渊就隐隐觉得太子门下愈来愈难混了,前世太子分明是个广纳贤才、谦逊纳谏之人,与他君臣相伴十年,除了在谢承泽一事偶有争执,但也均是温润仁厚,从未使过脸色。
可如今却动不动就对他冷脸以待,好似他做了什么令人忌讳的事情。
沈渊不禁又看了一眼谢瑾瑜,不料这一次,却看到谢瑾瑜垂下的眉眼里尽是喜悦和依赖。
顺着那眉眼望去的方向看去,正是谢承泽那张小脸。
不同于前世那眼眸中总是感觉掺了挑衅与虚伪的温和笑容,亦不同于前世谢承泽犯下大错反倒怒骂他时那仿若失去了什么的黯然与失神,此刻的太子,是真真切切地望着那人,散发着自己对对方的依赖之情。
沈渊从未在谢瑾瑜眼里见过“依赖”
这一字眼。
他能依赖谢承泽什么?
等等?
依赖谁?谢承泽?
沈渊只感觉脑袋好似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他内心惊愕地看看谢瑾瑜,又看看谢承泽,总感觉有什么信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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