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校尉,你这是……”
驿道之上,叶昭看着一身樵夫装扮,背着一捆干柴的方悦,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悦见过叶公子。”
樵夫正是方悦,看到叶昭,目光有些复杂。
三年前,叶昭差点在自己手中沦为阶下囚,谁能想到三年之后,叶昭不说名满天下,却也已经有了几分名声,荣归故里,而他却沦为乡间一樵夫,世事之变幻实在令人唏嘘。
“一别三年,方校尉为何落得如此田地?”
叶昭跟方悦交集不多,但也知道方悦是个有本事的人,作为河内驻军,方悦治军颇严,叶昭这三年来见过太多军中腐败之气,北方尚好,但过了幽州,各地兵士不是成了兵痞就是成了世家的私兵,相比而言,方悦手下的将士,还有些军人的样子。
方悦苦涩的看了叶昭一眼,低头道:“悦已然沦落至此,叶公子又何必再来折辱在下?”
“这话从何说起?”
叶昭挑了挑眉头,看向方悦道:“叶某三年来镇守边塞之地,可从未插手河内之事,此事与我有何干系?”
“叶公子可曾记得三年前,公子曾在汲县撞破了太平教之事?”
方悦见叶昭神色不似作伪,苦涩一笑道。
这事说起来跟叶昭还真有些关系。
当初叶昭无意间在汲县撞破了太平教集会,后来让高升潜回太平教,收集足够扳倒卫贤的证据,一举成功将卫贤从堂堂太守之位给拉下来。
不过此事牵连颇大,卫家急于撇清关系,因此作为河内太守府的一众官吏自然就成了替罪羊,至于方悦……不管怎么说此前确实受卫贤指使擅自调动兵马,而且为难过叶昭,新任太守张怀既然是蔡邕的弟子,再加上王芬当时也有与叶昭亲近之意,方悦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冠上一个同党的罪名,被削去了官职,若非家中散尽家财疏通关系,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卫贤之事,确实是我所为,他有害我之心,此人不除,我心难安。”
叶昭沉默片刻后,认真看着方悦道:“不过方兄之事,我确不知情,方兄可信?”
“是与不是,与悦而言,又有何区别?”
方悦苦涩一笑,他算是这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若非当年自己当上校尉欠了卫家人情,也不会违背法度帮助卫贤为难叶昭,若无此事,之后在叶昭收拾卫贤,他也不会被卷进去。
说冤其实也不冤,对于叶昭,此前要说心中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沦落到今日这下场,叶昭难辞其咎,但此时把话说开了,心中有怨却又怨不起来。
叶昭和卫贤之间的龌龊,作为当初的参与者,方悦自然是知道的,难道自己要怨叶昭报复卫贤?
“自然有关。”
叶昭笑道:“方兄若不嫌委屈,可暂入我门下做个门客如何?虽不能教你官复原职,但总好过在此做个樵夫,他日若是有机会,未尝不能重新正名。”
“叶公子愿意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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