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澈看着荣王道:“二哥不恼我么?二哥因我之故遭受牢狱之灾,又被我抢了剿寇之机。”
荣王笑道:“都是一家兄弟,说甚恼不恼的。
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
二哥自问,向来不曾亏待七弟,当初七弟在浙江重伤,二哥也是着急忙慌赶去的,还因此被父皇斥了一通。
七弟难道真信二哥会煮豆燃萁?”
桓澈轻哂,不置可否。
两人直取官道,一路南下。
顾云容许久未出远门,眼下出笼,难免雀跃。
只是桓澈急赴前方,日夜行路尚觉迟缓,中途停留皆为短暂休整,没工夫盘桓。
八月初,两人抵达徽州歙县。
歙县位处内陆腹地,又是徽州府治所,只要杭州府不沦陷,歙县基本无虞。
桓澈亲自将顾云容送到了徐家。
因着事急,并未提前知会。
他前去拜谒徐山时,徐山惊得了不得,本欲好生招待,但桓澈公务在身,款留不住,只能作罢。
桓澈走前,将拏云留了下来,并嘱咐顾云容若遇难事,就让拏云传信给他。
顾云容拍拍他:“放心去做你的事,我能遇上什么难事。
你若得闲,往这边来看上我一眼便是。”
桓澈总觉自己揣着满腹絮语,但思想半日,却不知如何道出,只好又将前言叮咛一番,率着一众人等疾行而去。
桓澈要先往杭州去,随后可能北上转往苏州,但苏州与徽州同属南直隶,相去也不算太远。
总比帝京与歙县相隔近。
顾云容目送他离开,折身回去看小外甥。
她这小外甥在顾淑郁夫妇无数次纷争后,定名周文昶。
这小娃娃如今已满一周岁,正学步,但并不肯配合顾淑郁夫妻两个,瞧见个人就挥着小手要抱抱,不愿行路。
顾淑郁将儿子放在地上,扶他两腋催他迈步,他就没骨头一样要歪在顾淑郁身上,见顾淑郁沉了脸,又委委屈屈挺起小身板,两眼含泪,看向顾云容,口中咿咿呀呀,摇着小手要她抱。
顾云容伸手要接过小外甥,却被顾淑郁阻住。
“别惯着他,”
顾淑郁在儿子脑袋上轻敲了一下,“见谁都让抱,要是个拐子,你也跟人走?说了多少回了,阿母准了才能让人抱。”
前来拜会顾云容的周学义瞧见,心疼地抱起儿子,让顾淑郁莫对儿子这样凶。
顾云容完全赞同顾淑郁的做法,只是她想起桓澈方才还抽空逗弄小外甥一番,忽然想,他好似还挺喜欢孩子的,将来会不会跟周学义一样惯着孩子。
但转念想到他之前是如何恫吓劭哥儿的,觉得他大约也是一根管教孩子的好苗子。
将来但凡孩子不服管,可以考虑男女混合双打。
顾云容与众人寒暄罢,转头就看到表妹徐婉月正远远看她。
徐婉月是她舅父徐固的幺女,上头还有个姊姊徐婉书。
她之前在徐家住了大半年,跟这两姐妹也打过不少照面,两厢关系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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