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多禁妇在舟中,海寇多以为有女随航易遭覆溺,遂以男宠泄欲。
我在两浙时,这等事上头听说过不少。”
他继续道:“福建那面海贸繁盛,开化得多,男风尤重。
据闻内中不少都已得双方长辈默许。
但成了契兄弟也仍会娶妻绵延子嗣,有些契弟的娶妻花销还是由契兄所出。”
顾云容慢慢咽下一口甜汤:“你知道得还挺多……”
“这是自然。
既是起于海寇,说不得宗承就有这嗜好,”
他适时提上一嘴,“他平日在海上行走,船上又都是男人……你想想看是不是。”
顾云容默默舀起一匙汤:“可他……毕竟也是寇王,应当也是挑食的吧,恐怕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
她瞄了他一眼。
桓澈正低头布菜,没瞧见她的目光,但举动却是一顿:“你莫不是要说,施绥有龙阳之好?”
顾云容轻咳:“我也是听说……不过这似乎也没甚新奇的,横竖这在膏粱子里面根本不算个事儿。”
南风馆都公然开张了,断袖之癖又有什么奇怪。
桓澈面上神色一言难尽:“既然这般稀松平常,你为何就记住了他?”
顾云容抿唇,少刻,道:“当然是因为他妹妹与我合称什么燕京嫱施,我对这家人就留了心。”
桓澈观顾云容神容,总觉她没说实话,但她道出的这个理由完全说得通。
他给她盛了一小碗八宝攒汤:“他有无龙阳之好与我何干,我也知道不少子弟有这等嗜好,甚至皇室宗亲里头也不乏其人。”
顾云容心道我就想看看若真是这般,他们兄妹两个会不会打起来。
她忽然想,宗承一直为开海禁而奔走,是否就是为了归国。
桓澈根本没召见那些来求他做主的灾民,径直命握雾将之送到顺天府尹衙门。
顺天府尹董和文也不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但王爷使人送来的,他万没胆子拒收。
握雾前脚才走,董和文后脚就火急火燎地递牌子入宫面圣。
他将前因后果与贞元帝细细说了,便见贞元帝皱起了眉。
董和文心里直犯嘀咕。
皇帝是出了名的心思难揣,倘若因着此事激得龙颜大怒,那他可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贞元帝鞫问那一干灾民半日,命郑宝将昨日才呈上的奏章搬来大致翻过,又就京畿之治问了董和文好半晌,这才命他退下。
董和文打大殿内出来便抹了把汗。
他也能瞧出这里头的不对劲,但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唯望那帮神仙打架不要牵累他们这些小鬼。
下午,顾云容中觉起身,就被桓澈拉到了园中花亭。
花亭内安放一花梨木云头纹圆桌,桌上摆着几样点心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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