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却是不开口,自顾自的收拾了一番,掀开被子脸朝里躺了下去,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许由上前,坐在榻沿,抬手想去扶她的肩,她往里躺了躺,不让他碰。
“将你一人留在许府,是我错了!”
许由终于开了口,回府后一直被她晾着,他心情并不好。
玉瑶不说话。
“战事吃紧,我赶不回来,仗整整打了两个月,一结束我立刻赶来,知道你在府中不容易。”
许由叹了口气。
玉瑶腾地坐起身来,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可她顶着这张陌生的脸,明明已是泪流满面,看着却是怒气冲冲。
若是搁平日里,许由见着玉瑶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早已是搂入怀中,千般疼爱万般柔情,只差将她揉入体内。
可这下看着她的脸,却本能地往一旁挪了挪,只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
玉瑶见他没有上前,心里又气又恼。
偏偏眼前的人是许由,若是相柳的清冷模样,在她面前这般低声下气,她早已扑入他怀中,各种撒娇,一吻解千忧。
谁说皮囊不重要?爱情本就是身心合一的事。
明明是同样的两颗心,只因披着不同的皮囊,却能带来一丝微妙的变化。
心动或心烦,全在一念间。
此刻的两人像极了氏族大家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中间隔着一层纱,少了些冲动,永远留有余地。
“你不就是想让我伺候老夫人吗?许老板,我做的如何?”
玉瑶的声音里透着冰冷,她本想问战事,可这些日子的委屈实在藏不住,憋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
“不是那样的!
我只想你在许府过得开心,不用伺候任何人。”
“开心?”
玉瑶苦笑道,她扪心自问,这段时日开心吗?按说每天有侍女伺候,锦衣玉食,无非就是和这个那个说说话,见见面,应该很轻松自在才是,可她却怀念在黎民山区挨家挨户传授农经、治病救人的日子,哪怕是在山区和大家一起吵闹着种祝余草也觉得其乐无穷。
到底是哪里不对?
在山区,没人对她评头论足,也没人在意她的身世。
鲜血淋漓或大打出手,明枪易挡。
她活的脚踏实地。
在许府,每天都会被评论一番,随时有人提醒她的身世。
软刀子杀人不见血,暗箭难防。
她每天如履薄冰。
“我若留在许府,是不是要一直做葭雪?”
“战事紧张,我不能让你去涉险。
葭雪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我是神农王姬,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窝在许府享受,却让将士们去送命?”
“可你也是小鱼,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打仗的事交给我,我会把你要尽的那份责任都尽了!”
“若我不同意呢?”
“你现在是葭雪,大难将至,许府的影卫会保护你。”
两人相识这些年来第一次像是在谈判,嘴里明明说着满是爱意的话,身体却很诚实,都没有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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