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的心先是咣当一下坠入深渊,继而嗖的一下飞上云端,呼吸急促如一口气耕了十八亩地的老黄牛。
“真的?夏姑娘不诓我?”
夏澜忍俊不禁:“我诓你作甚?”
梁溪张了张嘴,却是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憋的眼睛里直冒水光,背过身去偷偷揩拭。
秦王已经做好三年五载甚至更久才能自如行走、重见光明的心理准备,不料夏澜竟说,明年春日他就能视物或是行走。
这个巨大的惊喜几乎将他砸懵。
他侧头朝着夏澜的方向,抓握住轮椅扶手的双手因过于用力而隐隐发颤,短而齐整的指甲几乎抠进硬实木材中。
夏澜忙温声安抚:“王爷别激动,您这病最忌情绪大起大落,气血翻腾于养病尤其不利。”
秦王深吸一口气,缓慢悠长的呼出,开口时嗓音已平稳许多:“有劳夏姑娘,本王不胜感激。”
夏澜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分内之事,无需言谢。
王爷若没别的吩咐,那我告退了。”
梁溪额角青筋突地一跳,顿时又想起她那句“拿钱办事,应该的”
。
夏姑娘娇娇弱弱的,性子怎的如此耿直?
净说大实话!
亏得王爷不喜欢她,否则一颗心不得伤得稀巴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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