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敛房,尸首都烧成灰了。”
轰隆,此刻余安只觉五雷轰顶,最担心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在同一个晚上发生,心脏好像遭受锤击,她不禁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匆匆道谢后,她拼命朝大理寺跑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孟纸鸢的案子本就停滞不前,最重要的便是那具尸首,偏生今夜大理寺敛房竟然无辜着火,而她和陆允时却全都不在大理寺。
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想到先前孟纸鸢眼里的特别意味,以及临走前说出自己要去湖心亭赏灯那番话,又联想到今夜遇到的红衣女子
一桩桩一件件,分明就是计中计、一环扣一环。
她中计了。
余安仿佛已经麻木,等跑到大理寺门前时,里里外外三层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时不时里面还传出刀剑相撞的声音。
“借过,借过。”
余安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人群中挤上前去,只见大理寺门口战乱一排排官兵,黄色的盔甲着身,左手执剑,模样凶神恶煞。
“这不是大理寺的衙役。”
她欲抬脚上前询问,手臂却猛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将她往旁边拽去。
夜间受到的惊吓太多,且陆允时又不在身边,余安心下大骇,以为是什么歹人,仓皇偏头时,只见叶衾满脸惊喜地看着自己。
“叶衾!”
余安眼露惊讶,“你不是和明鸢去了偏郊之地查商道上的药囊地点吗,怎么回来了?”
本是无意中问的一句,哪知方才还满脸笑意的少年忽然脸色一僵,连眼神都逃避开来,支支吾吾道:“她、她去哪我怎么管得着,我和她没有关系!”
说完,又气愤道:“她就是个无赖!”
余安不解,但也不欲再问,她心里更焦急敛房着火的事情。
她伸手指了指门口的一排排面生的官兵,“那些是什么人,怎么从未见过?还有我回来的路上,听说大理寺着火了,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叶衾脸色立即大变,重重点点头。
少年一向恣意无忧的眼神,此刻竟露出极重的担忧,“余安,你今夜去哪里了,大理寺敛房忽然着了火,而且天和医馆的那具尸首”
“尸首怎么了?”
余安呼吸都停住了。
“尸首烧成了一堆粉灰!”
叶衾探头看了看那边,生怕官兵发现,忙道:“余安,我查了今夜值守敛房的是你,眼下大理寺失火你难辞其咎,这若是没有闹大,大人不会怎么样你的。
但不知道怎么了,天还未亮,你和大人还没找到,陛下麾制倒是先来了!”
陛下麾制
余安有过印象,在天和医馆遇到尸首那回,陆允时下令要查封医馆,也是一群声称陛下麾制的人出来阻止,并大放厥词挑衅,最后陆允时发怒,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莫非,是那日记了仇?
“余安,你快别磨蹭了,快点离开,眼下大人不再,他们若是将你捉到诏狱去,就完了。”
余安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可谓人间炼狱。
她自幼到大,受过不少苦头,但那些苦岂是能跟诏狱那些非人的对待相比的。
但是她答应了陆允时,要在大理寺等她的,若是她又跑了,他找不到她,会不会更加生气。
叶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余安垂着眸不知在犹豫什么,连忙上手推,只是晚了一步。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粗吼,“陛下麾制在此,本官看谁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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