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波说着,独自向牢房走去。
王铁君跟着他往回走,一边又回头望一眼独自走向大门的于谦,便跟着高昌波身后向牢房走去。
“王牢头,”
高昌波压抑着又细又尖利的嗓音,低声道,“我来的事,不要张扬,你懂吗?”
王铁君急忙点头应允。
两人一路沿着地下台阶向地牢“人”
字狱走去。
王铁君领着高昌波一路走到孙启远的牢房前。
孙启远一看见高昌波,像见了亲娘般一把抓住高昌波的手腕不放,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流下来,嘴里喊着冤枉,泣不成声。
“呸,你冤枉个屁……”
高昌波骂了一声,嫌弃地瞪着孙启远压低着嗓音数落道,“你脑袋锈掉了,自个把自个挖个坑埋进去,死到临头了,哭有屁用……”
孙启远面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隔着铁栏栅望着高昌波哀求道:“高公公,你不能不管我呀,你若能救我出去,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做你一世的奴才侍奉你……”
高昌波皱巴着脸,不耐烦地点点头道:“行了,别起誓了,唉,谁让我心善呢,就见不了别人被欺负,行了,你的事我管了。”
“高公公,恩人啊……”
孙启远说着磕头如捣蒜。
“行了……”
高昌波甩了下袖,径直往外走,几步外与王铁君照面,王铁君急忙陪着他往外走,高昌波微笑着道,“王牢头,你当差真是尽职尽责,我会向王公公引荐,你等着晋升吧。”
王铁君听闻急忙哈腰躬身,连连称:“不敢当。”
只听见高昌波又说:“唉,孙启远这个跟头栽的,可怜见得……”
高昌波说着背着双手走出牢门,王铁君站在门内躬身称是,他心知肚明高昌波看过孙启远,那离走出牢狱便不远了,他地位低微,看不到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但是这诏狱谁出谁进他道是心里有数。
想到刚刚出去的那一位,他脸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诏狱大门外,一辆半旧的双轮马车早已候在那里。
于府里管家于贺站在马车旁眼巴巴地盯着诏狱大门,于谦一走出来,马车旁的于贺便神情冲动地跑上去,眼泪盈眶地喊道:“老爷,你可算出来了。”
于谦走到马车前,看了眼前面的街景,呆了一呆,叹了一声:“恍若隔世呀。”
“老爷从阴曹地府走一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于贺喜滋滋地说道。
“于贺,回府吧。”
于谦说着,被于贺扶上马车。
于贺走到马前,暗自思量了片刻,脸上一笑,嘟囔了一句:“还是不说吧,给老爷一个惊喜吧。”
于贺坐到马前,扬鞭吆马,双轮小马车避开熙熙攘攘的主街,拣安静人稀的小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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