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骑城鼻孔里哼了一声,走向高健,高健急忙恭顺地低头静立一旁。
“高健,你说那帮逃犯现如今出城了没有?”
宁骑城冷冷问道。
“他们傻呀,都两天了,还不走,等着被抓呀?”
高健低着头道。
宁骑城似笑非笑地端详着高健,看了看他脑门上伤,问道:“是谁把你打伤的?”
“这……我哪会看清……光线太暗,人太多……”
高健嘟囔着,一只手扶住头,一脸可怜样。
“你知道当值的牢头怎么说吗?”
宁骑城笑道,“还有那几个狱卒,众口一词,说劫匪穷凶极恶,个个三头六臂,从地底下钻出,黑压压望不到头,说你像个天兵天将从天而降……”
高健脸一红,道:“大人,是有点夸张,他们也是想……”
“我倒是想……”
宁骑城打断他的话,阴森地盯着他的脑门,一阵冷笑,“这一招,分寸拿捏的真是好呀……”
宁骑城说完转身向城门走去。
高健站在原地,寻思着宁骑城的话,脸上冷汗冒出来。
在离高健十丈之外的巷口,萧天拉低帽檐和明筝躲在一个铁匠铺里。
“萧大哥,那人是高健。”
明筝认出高健,“他看上去没事,也没受到牵连。”
萧天点点头:“这次多亏有他,走吧,宁骑城过来了,咱们快撤。”
大道上一个校尉快马加鞭赶过来,直奔宁骑城面前,然后翻身下马,走到宁骑城近前低语了几句。
宁骑城脸色一变,转身叫高健:“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宫去。”
宁骑城只带了两名护卫向宫城疾驶而去。
他此时脑子里颇不平静,猜不出王振急着召见他又为何事?那日诏狱被劫后虽下了封口令,但还是泄露了风声,震动朝堂。
平素与王振为敌的那帮朝臣立刻联名上疏要追究他的罪责,有言官更是列出他十宗重罪。
此奏疏被王振截下,并有意让他过目。
他无话可说,十条大罪条条属实,却皆是为王振所差使,但在朝臣面前,他百喙莫辩。
不得已他交出东厂掌印以封众人之口。
为俺人耳目,他又交出了孙启远,算是替他受过。
到此诏狱之事才算翻了过去,今日又是所为何事呢?
宁骑城顺着甬道走进司礼监时,天已擦黑。
正是掌灯时分,司礼监里小太监们挑着宫灯到各处点灯,一个小太监眼尖看见他走进来,忙跑到里面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高昌波笑眯眯地走出来。
“先生正在里面候着你呢。”
高昌波笑着说。
宁骑城随高昌波走进房里,看见王振斜靠在炕上一堆软垫上,有气无力,面色阴郁,似是刚发了一通脾气,一旁伺候的两个太监连头都不敢抬。
王振看见宁骑城进来,招手指着一旁一张椅子让他坐。
高昌波给宁骑城捧上一盏茶,宁骑城接过端着,并没有喝,而是关切地望着王振,问道:“干爹,你脸色这般不好,莫非身体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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