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火场里找到废帝时他的模样,这五大三粗的参将沉沉叹息,情之一字,自己这粗人还是莫要碰的好。
太过难解!
钟应栩转过头,怔怔的注视着墙上被人精心描绘的画卷。
这些全都是人物画,画得也都是一个人。
一个,他本以为熟悉了,后来发现还是很陌生的人。
画上的他还是少年模样,笑容肆意明媚,眉眼间带着年少独有的,被娇宠长大的轻狂。
少年或坐或站,或骑马射箭,或探身摘花,明媚不可方物。
其中有一副,是妖花满院的月玦宫。
烟灰色眸子的人坐在廊边,目光凝在宫殿中的那片污痕上,眉宇间虽带愁绪,整个人却依然是明亮的,可见并未因为宸妃与十皇子的死怨天恨地,自暴自弃。
那他是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钟应栩垂眸看着密室里被打开的许多木箱,每一个里面都摆满了画轴,有几副从画筒里拿了出来,卷的不是很整齐,应该是卢参将等人打开看过。
他忽然开始胆怯。
绘画的人总是带着感情的。
墙上这些展开的画中,那少年虽美得明媚肆意,可若仔细打量,总能在他脚下不起眼处,看见一片阴影。
若说那是少年的影子,可轮廓却总差了些许。
那影子紧紧挨着少年的脚,就好像有谁伸着手,紧紧抓住了那个本该肆意娇纵的少年。
侵略,占有,亵渎……
他从这些画上看不出丝毫正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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