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正欲舀第四勺粥,耳听得面前有咽喑的低泣声,不由昂首望去。
只见:面前几步外站着一个豆蔻年华,衣裳褴褛,面颊削瘦,疲饥不堪,手中端着一个皮损破旧的瓷碗的少女,正双目噙着泪花,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手里的粥碗。
那少女与徐卿玄对视了一小会儿后,咬了咬嘴唇,语气抽咽哀切地道:“大哥哥,你的热粥可不可以分我一点?我的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快要…饿死…了!”
边说边坠泪,到最后已然是口齿不清。
徐卿玄听她说完后,一脸怜悯之色,心知:自己身畔的姑娘不久就会苏醒康复,她有自己所输的仙气疗养护持,远甚凡间一切的名贵补品。
念及于此,他温言道:“可以,我的义妹已经吃饱了,这碗热粥都给你。”
边说边将碗往前一递。
那个女孩见此破涕为笑,走近徐卿玄与少女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把手中旧碗往前一递。
徐卿玄暗中施法给已渐凉的粥加热并倒进女孩的碗里。
女孩万分小心地端着碗,对他感激涕零,正欲跪下谢恩。
徐卿玄止住她,温言道:“先不用忙着谢了,快去救你姐姐吧。”
这句话似乎是切中了女孩的忧惧,于是她连声道:“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我在此祝贺大哥哥与姐姐和和美美,快快乐乐!”
便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端着粥趋步而去。
徐卿玄把鲜的瓷碗放在面前小案几上,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内心深处不由浮现出十三年前与姐姐在世间漂泊流浪时,姐姐总是将他人施舍的食物,好吃的,大半数都先给自己的一幕幕。
想了想,将目光收回到身侧的女孩身上,暗中一运神通,右手上多了一块丝帕,轻轻地给女孩擦拭樱唇上的残汁,边擦边又给渡入几丝仙气。
正照料间,耳边传来几个男人之间相互议论:“如今皇长孙巡视开封府,兰考县县衙又广招附近村镇书写工整的读书人去县衙抄书。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来若有幸可以面睹皇长孙的尊颜,一抒吾等所怀,以助来年的乡试;二来可以结交皇长孙身边的侍臣,给皇长孙留个印象,以助今后的仕途;三来可以赚取润笔之费,明年的春节就不愁过得冷清了。”
几个男人越说越兴奋,加快步伐往西南城门而去。
徐卿玄听得他们的议论,自思:“黄白之物自己顾然用不上,可这个女孩已经是无亲无依,当为她筹集一些财资以纾短暂之困。”
计议已定,他替女孩戴上披风绒帽,整齐鲜丽的褙子,把她轻轻地怀抱于胸,远望着适才的那几个男人的背影跟随而去。
到了城门口,那几个身穿皂色衣缘直裰,披着褐色棉布袍的男人向守卫城门的卫士长说响应来意,并递出身份文牒。
卫士长一双鹰眼犀利而又仔细地打量着五个一脸赔笑讨好的书生,沉声道:“放他们进去。”
两个持长予挡住门口的高大卫兵应声而动,将宽大的城门口开了一个口子。
五个书生连连称谢,大步流星地走进城门。
城门外一丈外被官差、兵卒组成的“城墙”
给挡住,排队讨粥的一些饥、难民急欲钻空子蹿入城内,却被那个身高八尺,体壮浓须的卫士长一双寒冷而又锐利的鹰眼给慑镇住而不敢挪步。
当城门正欲合上,徐卿玄随后赶到,向那个威武逼人的卫士长说明来意。
卫士长平视着打量着他与怀中抱着,正昏睡的姑娘。
一脸狐疑,一双鹰眼警惕地盯着他,正欲开口相询。
适才那个向徐卿玄大献殷勤的官差急忙奔到卫士长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附语道:“眼前这个少年品貌非凡,千万不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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