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严柏宗。”
他忍着痛苦,说:“严柏宗,我没约人。
你来救我吧,你来救我吧,我可能要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荒唐,我……”
电话却传来了盲音,严柏宗挂掉了电话。
祁良秦怔怔地看了看手机,那女孩子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伸手要把手机拿回来。
是啊,他真傻,严柏宗躲避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来救他。
他这个肮脏的存在,不过是严柏宗唾弃的潘金莲一个。
他将手机还给那女孩子,想要站起来,却是一阵眩晕,那种痛苦更加剧烈,疼到让他心生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正是未知叫人恐惧,可他不要死,不要离开这个世界。
即便以潘金莲的身份活在严柏宗身边,他也愿意。
不就是乱搞么,他是男人,他还怕这个。
于是他推开门朝外走,雨落到他身上,他竟然还记得去撑伞,踉踉跄跄地朝酒吧的方向跑。
他要跳向罪恶的深渊,原来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男人的液体沾满了他的身体,这就是他注定的命运。
“先生,先生,你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那女孩子的喊声,祁良秦回头看去,只看到模糊的人影在晃:“你家里人的电话!”
——
祁良秦赶紧跑了回去,进门的时候雨伞来不及收,他就索性扔到了外头。
满是雨水的双手接过手机来,他急忙喊道:“严柏宗,严柏宗。”
严柏宗的声音似乎懊恼又冷漠:“在哪?”
严柏宗到底还是理睬了他,这本不是多大的恩典,但是听到严柏宗的声音,他还是一下子热泪盈眶了,说:“我……我在,我在华莱士。”
“明山区渚河路十八号。”
那女孩子提醒道。
“渚……渚河路十八号。”
他结结巴巴又讨好地重复。
通话就此中断,严柏宗挂了电话。
“我家里人要来接我,”
祁良秦脸色惨白。
女孩子笑了笑,眼神带着防备,又带着窥探意味:“那你坐下来等他吧。”
祁良秦坐了下来,不过刚坐下,又急忙站起来,推开门将外头地上的雨伞捡了起来,合上,抖抖水。
他的整个人也在颤抖,不知道是冷还是痛苦。
他将雨伞放到一边,自己在靠门的位置坐下,趴在那里,身体似乎在发抖。
华莱士后面的工作人员都出来看了,有人给了他一杯热牛奶。
因为大雨,这店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外头黑胧胧的一片,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出现了亮光,有车开了过来。
女孩正想提醒祁良秦,一直趴着的祁良秦仿佛自己有警觉似的,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他赶紧抓起雨伞,人似乎是飘的,他走出门去,撑开伞,站在门口。
隔着雨帘,车的灯光渐渐清晰,车灯照耀下,雨滴更清晰细密,甚至连地上的雨花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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