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三郎不愿拿此事来让父亲忧心,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臣子们因各种原因极有默契的没有将民间流言告诉陈睿,最后竟是长公主陈宝宝进宫向太后请安闲聊时才带出来的。
见到太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陈宝宝心中一沉,这事儿难道最后是她捅穿的?她虽是陈睿的亲姐,但心里对自己的皇帝弟弟还是惧怕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吓唬小孩儿的。
“母后,您……您劝着些皇上。”
陈宝宝小心翼翼道,“前阵子不是才从五郡征了四十万石粮呢,如今王伯又送来了二十万,这前前后后六十万石的粮食也够大军所需了吧。
而且小舅舅那边,儿臣可是知道的,那易阳郡郡守实在滑头,明明郡下辖二十个县,非要舅舅一家担下了六万石。
他还特地去找的大表弟,呵,这明摆着就怕小舅舅不同意,硬逼着人家儿子去要粮啊。
若皇上再度征粮,小舅舅也拿不出来了啊,到时候又要被训斥……”
陈宝宝边说边叹,“五舅舅也是的,当日大朝会上就该据理力争啊,他倒是缩起来,不言不语。”
“你五舅舅那个胆子,当时能够不言不语已经不错了!
至少他没有急吼吼的上折子同意睿儿征粮,他心里是明白的,只是胆子一向小。”
太后拍了拍女儿的手,温和道,“睿儿也是因北地战败气昏了才那样说,他还是有分寸的。
你仔细与母后说说,外面都是怎么说永安王的?”
陈宝宝立刻道:“到没有明说,不过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夸王伯不愧是历经三朝,办事干练之类。
早早备好了存粮,为国解难,如今王伯的名声,可是好得很呢。”
霍太后不由眯起了眼。
她可不是普通的深宫妇人,先帝后宫那么多美人,最后只有她笑到了最后,见识手段都是不差的。
听得陈宝宝这般说,便晓得陈睿和他的臣子之间起了嫌隙,不然朝中诸君们不可能对这样的流言一声不吭。
这几年,陈睿直接出手打压藩王,权贵;明面上拉拢世家,可对纳入后宫的世家女全部都冷落着,宠幸的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吏中的女子。
他想把一切权利都抓在手里,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可惜……步子迈得太大了。
太后不介意皇权集中,这对皇室而言是好事。
可哪怕是皇帝,你若想从别人手里抢东西,也需要徐徐图之。
“哎……”
霍太后站起身,“看来,只有哀家来做这个恶人了。”
百官已站在了陈睿的对立面,而陈睿这几年提拔上来的官吏们还在基层打转,无法动摇整个文官体系。
永安王趁着皇帝威严扫地的冒头,明显有所图谋。
太后以她老成精的眼光看去,虽一时间不知永安王到底要捞什么好处,但她都不允许这些人伤害她的儿子!
当夜,太后与皇帝密谈了半宿。
有内侍称,起先皇上还不耐烦的吼了几句,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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