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娘就随口一说,当然还是林越好。
明明你才是嫡长孙女,这亲事怎么算也落不到芳年的头上。
你祖母的心,都偏到胳肢窝了。”
卫氏对傅老夫人的怨气,积年累月,三句离不开两句就要抱怨一番。
傅珍华听得不耐烦,借口自己乏了,把卫氏支出去。
二房的屋子里,邢氏听到下人来报说卫氏被老夫人训斥,对芳年道:“你祖母心里明白着呢,你大伯母讨不到好。”
芳年当然知道祖母爱护自己,姐妹几人中,祖母最疼爱的人就是自己。
夜已深,傅万里从书房回来,芳年不便多呆,辞别双亲。
三喜提着一个灯笼,主仆二人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这条路芳年走过无数回,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芳年觉得黑暗之中似有人盯着自己。
她疑惑着,突然想起七王爷曾说过的话,他说会派人监视自己。
她心一沉,要真是如此,以后的日子真避不开他。
两人走到屋子前,芳年命三喜先进屋,自己在院子里站一会。
她不知黑暗中是否真有人,试着喊了一句,“有人就吱一声。”
夜寂如水,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忽然她听到一声,“吱。”
果然,暗处有人。
暗影处,趴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用白痴般的眼光看着另一个。
另一个很委屈,王爷说如果傅三小姐发现他们,让他们大方亮出来。
刚才傅三小姐发现了他们,要他们吱一声,他吱了一声,何错之有?
“她要你吱你就吱,你是耗子啊?”
“这都是爷的吩咐。”
“爷让你当老鼠了?真给咱爷丢人!”
两人轻声地嘀咕着,芳年当然是听不到的。
她得知真有人监视,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起来,哪还管得了其它。
她蔫蔫地进屋,三喜问道:“小姐你刚才在外面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清了一下嗓子。”
三喜哦了一声,忙着去帮四喜铺被褥。
芳年托着腮,坐在桌子前,看着油灯的火苗上下窜着。
七王爷此举,当然不可能真是在监视她安不安分,应该是为了她的血。
自己的血对他必是十分的有用处,一想到会有人随时来取自己的血,她就不寒而栗。
重活一回,她应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远离裴林越,远离上辈子不幸的亲事。
而不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深渊,成为别人的口中药。
她小脸沉着,眉头轻皱,一副深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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