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大皇子奋力一耳光抽在了楚白白皙的脸上,顿时好大一个巴掌印儿!
“我是畜生,父亲就是畜生他爹?”
楚白被这一耳光打得脸一偏,嘴角都磕破了,只是品着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儿,他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来,垂头看着大皇子越发眉目温和地说道,“父亲对儿子有些误会,不过也不必开解了,就误会下去,咱们都好。”
他目光猛地冰冷起来,看着面前虚弱无力,连身体都不同当年强壮叫自己感到害怕的这个中年人,嗤笑了一声道,“您不仅是畜生,如今,还是个废物!”
“你!”
这等以下犯上还了得,大皇子顿时就要再给他一个耳光!
“歇歇罢!”
禹王世子也不想再挨打,这年头儿苦肉计也不带叫自己被左右开弓的,楚白哼笑了一声,抬起修长的手一把就扣住了大皇子虚弱无力的手腕儿,见他那双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不知名的无力的恐惧,他笑了笑,牢牢地抓着这个当年赋予了自己无尽的痛苦的男人的手轻柔地说道,“都成了这个德行,还当是从前?!”
他用力将大皇子往床上一甩。
大皇子低低地痛呼了一声,被摔在了床上,目光呆滞。
“您都被夺爵,白身皇子一个,还敢与我母妃并肩,想住禹王府?”
楚白快意地看着大皇子浑身抽搐地在病榻上挣扎,笑看了很久,这才笑容满面地说道,“你得感激母亲,如今还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不然,就不是睡马棚边,而是去睡天牢了!”
他见大皇子没法儿与自己相争,又觉得没意思起来,目光便落在了一旁惊骇地看着自己的韦妃的身上,笑道,“侧妃放心,我可是禹王世子,怎么会与一个下贱的妾室计较。”
“我是你的庶母,你,你想要做什么!”
当年韦妃在禹王府威风的时候,别说楚白,就是禹王妃都要退避三舍的,韦妃心里对楚白还停留在那个愤怒却无力黯然的小小的少年上,哪里想到自己回来竟见到了一个笑里藏刀,会叫自己恐惧的青年。
她见楚白连大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急忙往后缩了缩义正言辞地叫道,“你身为庶子,竟然不敬长辈,若今日敢对我与殿下有一点怠慢,我必然与你鱼死网破!”
“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儿。”
宫里文帝收拾韦妃的旨意只怕就要下来,韦妃竟然还自持身份,楚白就笑了。
只是对付一个讨厌的妾并不必自己出手,楚白只是挑眉,抱臂欣赏了一下大皇子与韦妃这同命鸳鸯的样子,拍了拍手。
门口处仿佛有光影人影在晃动迟疑,楚白拍手等了片刻,方才有一个穿着十分鲜亮,然而眉目之间带着老态的中年女子走进来。
她的身后,又有十几个年纪不同的女子走进来,最后头跟着的,却是几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妇人。
韦妃看见这十多个熟悉的女人一时还没缓过神儿来,只觉得眼熟,之后努力看了许久,突然脸色煞白,转眼不敢相信地去看楚白。
这些个女人,竟然都是大皇子身边当年的妾室!
打从韦妃当年进门开始,这些妾室就成了昨日黄花再也不叫人提及,韦妃也从不放在心上,早就把她们当成了死人,可是再当成死人,这人是活着的呀……
“母亲说了,都是父亲从前的爱妾,这好容易回京,自然都要来拜见一二。”
楚白指了指这些女人身后都垂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华衣女子继续与好容易撑起身的大皇子笑道,“这是几个妹妹,如今都已经嫁人,多年不见父亲,各自从婆家回来,探望父亲一二,至少不要做个畜生是不是?”
他眉目温和,只是那几个女子都知道他的厉害的,纷纷上前挤开呆滞的韦氏,与大皇子见礼。
她们畏惧楚白,可是如今想要在夫家立足,却也要倚靠楚白。
不过是禹王府庶女,虽然禹王妃从来不曾薄待过她们,还给她们寻了合适的人家儿,只是有脑子的都知道,禹王妃这个嫡母,是不好惹的。
身若浮萍的庶女,想要把日子过好,不听尚且温和有承担的嫡母嫡兄,难道要去听不管她们死活只知道风流快活的生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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