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恭敬地道。
“嗯。
把她身上铁链解了。
今日是除夕,不必如此苛待。”
裴皎然示意小吏上前去解开捆缚徐宴的铁链。
犹豫一会,小吏上前解开了徐宴身上的铁链。
被松开的徐宴,捂着伤口。
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裴皎然,“你就不怕我趁机挟持你逃出去?”
“我既然敢来,难道还怕你做什么?”
说着裴皎然指了指面前热气腾腾的饺子,“公厨的食材有限,这盘饺子便是年饭。
你先吃,吃完以后,我们再慢慢说。”
听见这话,徐宴忙走到案前。
抓起来筷子就吃起来。
不知道是被饿了几天,徐宴狼吞虎咽地吃着。
很快满满一盘饺子,被她吃的一干二净。
“还要吃么?”
裴皎然笑着问。
“若我家人还在,今夜也会有这样一盘羊肉饺子。
庄上宰的羊,很新鲜。
一家人吃一盘饺子,饺子里包了福钱。
据说吃到的人,今年都福气延绵。”
徐宴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今年是兄长吃到了福钱,可惜他没这个好福气。
刚入秋的时候,他被活活打死在田里。
手里还握着给阿楠买的风车,那个风车也被人踩碎。”
顿了顿,徐宴继续道:“裴相公,你知道我兄长为什么会死么?因为苏家说兄长占了他们的地,现在必须把地让出来。
兄长不肯,和他们理论。
他们却说我们是贱民,死不足惜。
拿什么去和天子近臣争,乖乖把地让出来,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轻哂一声,她道:“可那是我家的祖产,凭什么给他们。
他们见兄长不依不饶,便安排人烧我家宅,让我们只能住在田野里,而后更是将兄长活活打死。
裴相公,这便是陛下治下的江山么?”
裴皎然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月光落在她身上。
室内有风,斑驳陈旧的墙壁上,黝黑的身影幢幢而跃,她唇边笑意冥冥一闪,连同声音也如同幽涧寒泉,“不,这不是陛下治下的江山,而是被世族豪强把控的一方。
你想要让声音达天听,就要从里面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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