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苏瑾瑜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
直到母亲临死前,他和父亲守在母亲的床前,父亲告诉他,他的身世,他是当朝天子沈楚安的儿子,他才明白母亲的那句话饱含着多少的无奈和心酸。
他不喜欢权力,因为从父亲的口中,他知道母亲和父亲的爱而不得都是权力所困。
父亲和母亲婚姻的缔结,不是什么良缘,只是爱而不得之人对彼此的守护。
他从来想不通权力的迷人,若不是为了将军府,这兵权,他也可以撒手不管。
苏瑾瑜回答叶暮岁,“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好惦记的。”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刘力还没有返回田里,叶暮岁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来的时候,也就用了一刻钟,还是带着她这种脚慢的人。
刘力只是回去拿个钉耙,这么久过去,一来一回怎么着都该回来了。
两人脸色都逐渐凝重,叶暮岁扯了扯苏瑾瑜的袖子,“刘大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天色阴沉沉的,苏瑾瑜的心情也添了几分阴郁,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什么好事。
苏瑾瑜提着锄头,把另一把锄头交到了叶暮岁手里。
刚走几步,天上开始落雨,北风裹着雨,豆大的雨滴砸到人脸上,像是被棒子捶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两人快步往家中赶,还未到就听见“砰砰”
的几声炸响,像是剁碎的肉摔在砧板上的声音。
苏瑾瑜将叶暮岁塞到一旁的柴火垛里,“我没叫你,不准出来!”
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叶暮岁瑟缩着,拽住苏瑾瑜的衣角,低低叫他的名字。
“别怕,我一会儿就过来叫你。”
苏瑾瑜将衣角抽走,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摸了摸叶暮岁的脑袋,“听话。
“
叶暮岁也知道她若是跟着苏瑾瑜,只会给对方添乱,任由苏瑾瑜将柴火挪过来,将她掩盖住。
目之所及皆是黑暗,耳畔处只有雨滴砸在木棍上的声音,叶暮岁躲在柴火垛中,不敢出一点声音。
苏瑾瑜出现时,刘力已经被按在了泥浆里,吐出来的血和泥水混作一团,瓦烁还在一旁轻笑,“苏大将军,恭候多时了。”
“等我干嘛?”
“苏大将军或许不知道你的命有多值钱。”
瓦烁行至苏瑾瑜面前,对方握着一把锄头的样子实在好笑,一点也不像沙场上英勇无双的战神。
苏瑾瑜面色凛然,目光落在了刘力身上,“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去了,说到底其实就那几方,我不是依旧好好地站在这,既然是要我的命,放了无辜的人。”
“苏将军,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你还能以一敌百不成?别开玩笑了。”
瓦烁对今天取苏瑾瑜的性命势在必得,语气里尽是轻蔑,“这位大哥,对你当真是忠诚,都把他揍成一滩烂泥了,还不愿意透露你的消息。”
刘力只是回家拿个钉耙,没成想院子里站满了不认识的人。
他们带着面具,可刘力能明显感觉到来者不善,他每年都会回这小住一段时间,从来没有被“打扰”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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