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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106章（第2页）

晋王表面风光、内里艘迟早沉湖破船。

破船三寸钉，难保会被逼成下一个东宫。

但元狩帝对此毫无所觉吗？

他对元狩帝防备、谋算也一无所知吗？

赵白鱼看过去，此时郑贵妃说了个笑话逗得太笑开怀，夸郑贵妃聪敏可疼，主动提起贵妃主持宫中馈尽心竭力，话里话外想抬她当皇，元狩帝则以一两句肯定。

郑贵妃便以惊喜但克制、婉拒态度。

说呢？

种彼此心知肚明都应付罢了破罐破摔感觉。

霍惊堂捏了捏赵白鱼手：“家宴结束，你先府。”

赵白鱼扭头看向霍惊堂琉璃瞳，半晌点点头，问原因。

期间元狩帝和太都问了赵白鱼一些家常事，家宴进行到一半，太率先离场，点名赵白鱼陪她走段路。

寂静宫道上，太说起佛法里目连救母：“刘青提作恶，死受万千苦楚，饶如此，目连仍愿意母下炼狱、见恶鬼、救众生……母子连心，断了。”

赵白鱼沉默，以太谢氏说报也。”

握赵白鱼手拍了拍，太眯着看路，自东宫事变，她便骤然衰，两鬓斑白、皱纹爬脸，也更信佛，许心境大变，从前四五分慈祥，而今由内而外仁慈。

“哀家几年总在想，如果能在昌平长歪前便好好教导她，那多叫遗憾事生？哀家用白送黑，也会心中愧。”

赵白鱼欲言又止：“太……”

太蓦地握紧赵白鱼手，打断他话，兀自看路，其实看清了，但太监宫女在前头看着路况，便怕绊倒。

“先帝一个好父亲，哀家也一个好母亲。”

赵白鱼直觉接下他能听，抬望去，太监宫女观鼻鼻观心仿佛聋哑。

他开口：“太说笑了。

陛下自登基以宵衣旰食，且英明神武，朝堂内唯才用、从谏如流，朝堂外开放商事、平定西北，开疆拓土，创下世功——概因先帝和太以身作则，良工心苦，才明君出世，才如今四海升平、太平盛世。”

太露出瞧出意味笑，低声说：“赵卿越越圆滑，像朝堂里三公九卿。”

赵白鱼：“微臣句句自肺腑。”

“你呀，”

太叹气：“你喜欢皇宫，子鹓也喜欢。”

话题跳转太快，赵白鱼皮一跳，直觉接下才重点。

“昌平自，皇帝自，比哀家更懂自己一双儿女什样子。

当皇得守好皇本分，当太也得守好当太本分，所以很多事明知对，哀家愿意也能跨出那条线去纠正，以至于酿成一个又一个苦果。

赵家一个，你一个，先皇和东宫也一个……那一个接一个苦果就在心里翻滚，苦得辗转难眠，痛彻心扉。

而现在，皇帝又打算一意孤行，再酿一个君臣睦、父子相残苦果出，可哀家次打算坐视管了。”

赵白鱼蓦然停下脚步，看向慈明殿大门。

太也停下动，良久，出沉重叹息：“你好孩子，哀家辈子见过最好最聪明孩子，若折戟深宫，实在痛心。”

言罢，她便放开赵白鱼手进慈明殿。

进去前，留下一句话：“皇帝会容忍大景皇一个男。”

独留下赵白鱼一静立于月下，片刻，太监出递给他一盏灯。

赵白鱼提着灯，循着明月出宫。

家宴结束，元狩帝留下霍惊堂，殿内宫妃和知事年纪皇子都约而同看向郑贵妃、晋王，倒面平静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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