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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驻地慰问,其实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吊嗓子。
阮念初进入演出团的四年来,也去过其它城市搞慰问晚会,但边城,她还是头一回来。
这里和繁华的云城截然不同。
这个城市离边境已经不远,四面环山,经济很落后,不算太发达的旅游业是唯一的支柱产业。
不过,这些不影响阮念初对这里的好感。
这儿的天空一碧如洗,湛蓝得不可思议,阳光也格外透彻。
阮念初下了飞机仰头看天,笑起来。
她上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天,还是七年前在柬埔寨,她获救的那天。
军分区包了两个大巴,把演出团一行接到了指定的接待酒店。
第二天就是第一场正式慰问演出。
地点在陆军某集团军某炮团的部队驻地,舞台就只是搭在训练场上的一个方形平台,音响在两侧,彩灯架在支架顶端,配上简单的气球装饰,就是整个晚会的舞美。
下午时,一群演员在团长和部队领导的带领下,进行了简单的彩排。
不知不觉,夜幕便降临。
炮团的战士们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集合整队,在训练场上席地而坐,准备观看表演。
由于条件受限,部队把靠近舞台的几间杂物室收拾出来,给演出团做化妆间和更衣室。
男演员化妆和换衣在一起,女演员则有两个房间,一间化妆,一间换衣服。
阮念初有两个节目,一个独唱一个合唱。
独唱的《绒花》在排在节目单的倒数第五,合唱的《松花江上》在倒数第二,中间间隔两个短舞蹈。
两个节目不是一套演出服。
《绒花》唱完,她谢幕之后便匆匆跑回了更衣室,脱下大红蓬蓬裙,去换合唱穿的浅白色纱裙。
正是晚上九点多,山间的天已经完全黑透,墨泼似的,繁星如水。
大部分演员候场的候场,补妆的补妆,所有人都集中在化妆间。
女更衣室空无一人。
时间不充裕,阮念初手忙脚乱,飞快把白色纱裙往身上套。
偏此时,忙中生了乱。
白色纱裙后背的拉链在上拉过程中,卡住了她的内衣。
阮念初皱眉,手指用力,往上往下都试了很多次,就是拉不动,显然已经卡死。
她看不见拉链卡住的情况,急得大汗淋漓,准备去化妆间找人帮忙。
正要转身,却听见化妆间的门被人打开。
有脚步声靠近。
稳稳的,很有力。
阮念初一喜,执着于拽拉链也没有回头,直接说:“我拉链卡住了,麻烦你过来帮我弄一下,谢谢!”
那人果然走了过来,一手扶住她半遮半掩的腰,一手捏住拉链环。
阮念初赶紧把手拿开。
两只手碰触的刹那,她忽然皱了下眉。
背后的人手指很修长,指腹硬而糙,结着一层老茧。
哪里像女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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