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9-o1-149家里大门紧锁。
我刚要掏钥匙开门,却又停了下来。
阳光猛烈得有点夸张,把影子狠狠地按在铁门上。
我像书中的福尔摩斯一般,对那些细微的细节有着天然的直觉。
我盯着它怔了半晌,却再没勇气去开那扇门。
胡同里一片死寂,连只麻雀都没有。
我把耳朵贴到门缝上,同样一片死寂。
我从旁边又翻了进去。
花盆被码到了阳台一角,只剩光秃秃的几把土。
已经不知道偷窥了多少次了,但大白天在家里貌似还不曾遇见过。
心里这么想着,然而就在下一秒,当瞥见停在院子里的绿色嘉陵时,一袭巨大的阴影便迅猛地掠过大脑沟壑。
缓缓走下楼梯,我腿都在抖。
阳光折在雨搭上,五光十色,炫目得有些过分。
这就是一九九八年的初秋傍晚,真是不可思议。
我站在楼梯口,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我竟又平静下来。
伴着“吱嘎吱嘎”
,“啪啪”
声清脆而有节奏,女人的呻吟更像是呜咽,模模糊糊的,时有时无。
窗帘半拉,只能看见她的一只脚在男人的腰间兀自摇曳。
白嫩的脚底板在脚趾的松放间不时铺延开几道光滑的褶皱,脚心通红,像一朵委屈的花。
节奏越来越快,在姨父的喘息中,母亲的哼声越清晰而急促。
我能看到那快抖动的床单花边儿,像深海中的波涛,又似变幻莫测的水帘。
终于,随着母亲一声颤抖的长吟,脚趾紧紧纠结到了一起。
“给我干嘛?”
母亲的声音很怪异,显得有些低沉无力,但不是因为疲惫造成的,更像是某种混杂着迷茫的看不见希望的低沉。
“你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吗……靠你那点工资,这一家子怕是不够。”
“啧,你不是说我天天让你操,也得操个两三年吗?我钱都没还清,你还给钱我?”
母亲低沉的声音又带着悲怆。
“我乐意给。
你要不要?”
母亲没了音。
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玻璃上映着蓝天绿瓦,连前院的房子都倾斜着趴在上面,像下一秒就要倒掉。
我看到四条小腿。
母亲似乎侧卧着,白皙光洁的小腿间插入一条黑毛腿,突兀得让人惊讶。
而两只大脚横亘在圆润如玉的小脚旁,更是荒唐得离谱。
不知是不是错觉,床好像在轻轻晃动。
姨父那天和我说过,他控制人的办法就是让对方需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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