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绯浔点点头,复又挨着他坐下,看了看苏陌玉的脸色,迟疑的开口:“其实吧……本侯爷也知道一些事情。
当初你这两个侍卫绑了本侯,来救你二王兄时,我就明了了一些。
我觉得,我王兄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说句揭你伤疤的话,我王兄曾经赞颂过你父王,说他为民为国,是个仁君,偌大个玉瑶,被你父王治理得井井有条,吏治清明、百姓安居,话里很是尊敬和仰慕。
我想,你和王兄之间大概有误会,王兄不会这么做的。”
不说还好,一说这些,苏陌玉再也无法继续温柔谦和的假笑,淡淡勾起的嘴角愈冷漠而僵硬,眸子里像有一泓流光在流逝,然后眸里的星辰与碧海就黯淡了。
楚绯浔本就仔细留意着他的脸色,见他浑身散着不悦,又赶紧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太……”
“师”
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的随从就在门外喊了起来:“侯爷,陛下传您去右弼殿一趟。”
楚绯浔当即住了嘴,心里有些纳闷,先眼珠子一转,排除了自己闯祸了的可能,因为他最近安分的很,除了去了颜如玉三四趟,其余时间可没有惹任何事情。
他朝门口朗声道:“知道了。”
又扭过头,看了眼苏陌玉,叹道:“总之,你可以好好查查这件事,莫要因为一些偏见或者断章取义的事情而误会了王兄,伤了感情。
王兄这个人,性子一向冷淡,又执拗,有什么事情总是憋着,不善于解释,做了陛下之后,心思越难以捉摸,脾气也大了,但他心里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个我还是能保证的。”
“我先走了啊。”
走到门口,楚绯浔手扶在门上,停留了会,又回过头说了句:“陌玉啊,劝你一句,别惹我王兄生气,惹谁都不能惹他,他的怒火,不是那么好浇灭的。
如果有一天你惹他怒了,那么他的报复,会折磨你一辈子。”
后来当苏陌玉想起这句话时,扶掌大叫了一声:“真乃神人也!
一语成谶。”
说完便出去了。
苏陌玉见他走了,胸口深深的起伏了一会儿,呼气吐气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和浓重,整个人仿佛十分疲倦,单手撑着头,阖上了眼眸。
“公子……”
苏陌玉慢慢的抬头,睁开眼,露出苦笑:“温池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撒谎了。”
温时没好气的回道:“学会撒谎很光荣很值得高兴吗?”
是啊,学会撒谎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学会戴着无形的面具演着喜怒哀乐同样不值得高兴。
可是,他如果不这样做,恐怕连活下去都不行,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撒谎还是演戏,都成了一种保命的手段,和为了达到目的的不择手段。
右弼殿里,当楚绯浔一边撩袍跨进殿里,一边大喊着:“王兄唤我何事?就和你的墨玉心肝宠聊了会,你不至于……”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殿中除了一脸冷漠看着他的楚绯澜,还站着一脸怒意的太师、挑眉冷眼的刘司马和余初良。
“……”
在看见太师那怨恨的眼神时,楚绯浔几乎是脚一软,就想转个弯朝殿外跑去,他一步一步慢慢的挪过来,站在了太师的对面下,余初良的身后。
“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臣弟来所为何事。”
在太师面前,楚绯浔不得不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
有陛下保着太师,太师总是看他不顺眼找他麻烦,他又不好欺负回去,到时候太师在陛下面前一告状……所以久而久之,楚绯浔心里就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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