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无道坐在那里毫不动容,甚至已不愿搭理。
沈林无奈,便又只好望向了秦锋:“秦锋,你与他是总角之交,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今日就不劝他几句?”
秦锋一声冷哼,闷头饮茶,语气生硬道:“这是你们沈家的家事,与我无关。
只是沈管家需知,今日之庄无道,已非昔日之庄无道。
今日之秦锋,亦非六年前的秦锋。
自一年前我手刃那兄长之后,便心愿已了。
管家若欲用我秦锋性命来要挟兄弟,那么秦锋宁愿一死!
我秦锋本就是个亡命之徒,你当知我此言真假。”
庄无道则双拳紧握,指甲死死扣入肉内,恨不得以大摔碑手,将眼前这沈林,彻底震杀撕碎。
以家人亲朋来威胁,这沈林也同样已非是第一次!
沈林一怔,良久之后才回过神,尴尬一笑:“古人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仅仅一年,你二人变化便叫人有些看不懂了。
人长大后,翅膀也硬了。
我还真想看看,杀了你之后,少爷到底会如何。”
庄无道深吸了一口气,强抑着暴起杀人的冲动,几乎一字一音道:“你莫逼我杀人!”
“少主您不敢的,也办不到。
烈少爷如今虽掌四门玄术神通,却还非是老奴对手。”
沈林嘲讽的一笑,神情淡然轻蔑:“倒是烈少主,你如此胡闹。
只怕早晚会彻底激怒老爷,亲自南下擒你回去。”
庄无道面色,此时却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真要过来也无妨,庄无道便自裁在他面前,彻底了结这父子恩义。
如此也可真正断了他的尘缘,不阻他修真问道之路。”
语气平静淡漠,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沈林却面色再次一变,不认识般的再次上下打量着庄无道。
“看来烈少爷你是心意已决,老奴是无法劝动了。
只是若离尘宗知晓,少主之父乃太平道重阳子时,会是如何反应?”
只挑了挑眉,庄无道就心绪平静,不为所动。
知晓他的身份,离尘宗无非是二种反应,一种是不在意他身世,一种是将他视为太平道打入离尘宗的棋子,警惕防范有加。
然而这个险,他不能不冒。
在他准备去强闯道业天途时,就已想得明白。
“烈少爷看来是有峙无恐,也罢!
今日估计老奴怎么说也无用,就暂时到此为止,老奴先告辞了。”
沈林轻哂,依然是成竹在胸:“不过少爷可莫要以为,你通过了这次离尘大比,我沈林就拿你无可奈何。
半月之后,那时自见分晓,烈少爷你迟早还是要随老奴返回北地!”
说话之后,沈林就一震袍袖,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待得此人走出院门,颜君不禁是神情错愕,眼含询问的看向在场其余二人:“究竟怎么回事!”
“无道这个家伙,其实是北方太平道重阳子沈珏之子。
这人的身份,你日后稍稍留意打听就可知晓。”
秦锋微摇着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这是他家家事,与你我无关。
无需知晓太多,也无需牵扯进去,让无道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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