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睡了片刻,史菲儿忽然从床上坐起,几步走到桌前,将那信展开,凑近烛台,被火一烘烤那白纸上渐渐显出字迹来。
方才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梦见贾母年幼时和兄长玩耍用米汤在纸上写字,仿作军情密报自娱自乐。
那纸晾干后,这纸再遇火烤便会显现出来。
梦到此,史菲儿自然按耐不住忙起了身,拿起那信一试,果然如此。
史菲儿此时觉得那老头也有点意思。
都知道自己是假的了,竟还用之前他与贾母的玩法,难道就如此自信自己能想到?如此还是一国将军,统帅过百万兵的。
真的智商没问题么?待纸上字迹清楚了,史菲儿仔细一瞧,确是吃了一惊。
这信的第一页确是史老将军写给自己的。
可以看出此人写信时手抖的厉害,字迹歪七扭八的,想来应是那日之后病又重了一层。
信里内容是简单,讲自己胞妹早逝,如今有这么影子般的人替妹妹活着,也算是个安慰。
原本心中还有些恨意,如今想着也无所谓了。
毕竟贾史两家交好多年,念及情份也不愿揭漏此事让两家难堪。
况且如今瞧着贾府日益不错,也希望能念在昔日妹妹的情分上,对史家帮衬一二。
史菲儿看着信觉得这老将军一定是病糊涂了。
再看第二页,却是和这封信完全不一样的笔迹。
上面是五首诗。
每首诗瞧着不过也都是描写景致抒发情感的,史菲儿瞧了半天也看不出这几首诗是什么意思。
史菲儿又看了第三张,这第三张画了一幅图,那图应是一个地方,只是史菲儿瞧不出这地方究竟是哪里?图的下半部有几句话,依旧是史老将军的手笔,依旧手抖得厉害,每个字也都是歪斜不整。
大意是说,若是日后史府差人来取,烦请将后两页信交与史鼎。
看到这史菲儿就是不明白了。
既然要将信交给史鼎你留个口信不就行了,何苦要经自己过手。
而且这老头不是应该恨自己才对么?怎么还会说这些软话?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况且几首诗被都可以背下来,为何还要写在纸上,还用这种隐秘的方法来写?从字迹上看,那封信应该也不是出自史老将军手笔。
史菲儿更不解是,这样方法写出的字,不烤就看不见,烤过就有,只是此过程不可逆。
字一旦显出就不能消退。
如此说来,难道这第二页纸上的内容连史老将军也不知道?
史菲儿将整个事情又想了一遍。
觉得这事疑点颇多。
越是起了疑心越觉得这事有诸多不妥。
况且凭什么你让我给你就给你呢?哪来的自信呢?此事怕是要引出祸事来。
穿过来时间久了,史菲儿还是自觉有些敏感性的。
可偏偏此事有不便与旁人来商议,即便是贾赦也不行。
这前前后后涉及事情颇多,史菲儿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将这么一大套谎话编圆满。
思量许久,史菲儿倒是有了个主意,烫手的山芋谁爱接谁接,反正自己不要。
你不是想着方儿给我送来么?我也光明正大的给你还回去。
反正我不给你操这份闲心,爱咋咋地。
想到此,史菲儿将信收了,依旧原样塞回去。
匣子也依样盖好。
翌日一早,史菲儿对春荚道:“春荚,那日我曾说要选上十匣芳漱与老将军。
你可都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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