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深夜总是令人害怕的,不时传来的各种野兽嚎叫,令得白天四处撒欢的一众孩童统统蜷缩在阿爸的怀中,不敢说话。
对他们来说,阿爸便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而在部落中部一处还亮着蓝色荧光的石屋内,原本也是应该蜷缩在阿爸怀中享受那份浓厚安全感的魁木卿,此时正跪在桌前望着屋内石桌上散着荧光的布袋发呆。
仔细望去,眼角还挂着两道极为清晰的泪痕,看似呆滞的小眼深处,还藏有几分委屈。
在他身前,一名身着黑色麻衣的伟岸男子正端坐桌前,左侧,站着一位长发如墨的温柔女子。
女子看向魁木卿的眸光,满是慈爱疼惜。
“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许与别人打架!
今天居然还把酋长的烟魂草摔烂了,你真是…”
男子话音未落,一旁看似温柔的女子便出声打断道:
“风哥!
卿儿他还小啊,再说,以卿儿的脾性,肯定也是那魁木岩家的大牛先出手的!”
男子正是白天几名妇人口中的“风巫医”
,也是这座低等部落唯一的医者、魁木卿的阿爸,魁木风!
听到温柔女子说话后,魁木风依旧虎着一张脸,只是那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般严厉了。
但连头都不敢乱动的魁木卿却是未曾发现。
即便他看了,以他仅有六岁的心智,也难以发现什么。
“玲啊!
自古慈母多败儿,你再这般宠他,他将来还不知道能成什么样呢!
?”
温柔女子柳眉一竖,看向身旁魁木风的眼神与看魁木卿时根本就是两个人。
“说了多少次,让你别在家里这样文绉绉的讲话!
你还好意思说,卿儿打架就是因为他的名字!
部落里的孩子都是什么大牛阿虎的,就你,仗着多读了几本医术,非要替卿儿起这么个名字!”
魁木风呼吸一窒,有些讪讪道:“妇人之见,自古……”
后面的长篇大论还未出口,一旁被唤作玲的温柔女子便极为娴熟揪住了魁木风的耳朵。
“你还敢说!
让你不许在家里这么说话!”
“哎呀…玲你快放手,卿儿还在旁边呢!
我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吗?”
终于维持不住“阿爸”
威严的魁木风斜头乱叫,也顾不得继续教导魁木卿了,抬手捂住玲揪住他右耳的纤手,却又不敢、或是说不忍用力。
一旁深刻知道自己错误的魁木卿却是目不斜视,对于这一幕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
虽然有时候他会奇怪,为何白天见谁都极为温柔的阿妈,在晚上只有一家人的时候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但久而久之,他对这一幕就已经习惯了。
对那个在阿妈面前像猫、在他面前如虎的阿爸,也是害怕到骨子里的。
虽然在他的印象中,魁木风从未对他动过手,但却并不影响他心内对魁木风恍若天性的惧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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