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走过来,对我柔声道,“虽然不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疯话,但我告诉你,我妈妈爸爸就我一个女儿。
从前,或许我还能认你是我表姐。
但今天你为了一个野男人,把我爸气成这样。
休想我还会承认你!”
“我是长,你是幼。
我需要你承认什么?”
我冷笑,转身离开。
我一个人,没有叫车,徒步走着绵长的公路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车声。
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悲从中来,我忍不住鼻子一酸,泪如泉涌。
我和江采菱明明是亲生姐妹,却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是市委书记和大学教授的女儿,光鲜亮丽,开豪车,住别墅,一生幸福无忧……
而我只是个杀人犯的女儿。
父亲畏罪自杀后,母亲疯了,被送进疯人院,高二那年寄住在舅舅家的可怜虫。
我自卑敏感,对舅舅一家人感恩戴德。
直到大学毕业,我才被人生泼了一大盆狗血,得知他们是我的生父母。
我承认,如果他们重男轻女,把我送人后没能如愿生下儿子,会苛刻虐待江采菱。
我未必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嫉妒得快要发疯!
他们选择遗弃我,却在生下江采菱后,认了自己没生儿子的命,把小女儿细心养大,如珠如宝地呵护。
多可笑!
又多讽刺!
……
因为额头有伤,我没有回到属于我和陆言的那个家,而是回我妈家。
我爸自杀的那年,我妈疯了。
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后,某天就突然好了。
她像是想通了一样,不再自残,也能认人了。
除了她对舅舅的恨一点都没减少,其他的时候,她都变得淡然平和了很多。
即使是此刻,我一脸血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能淡定地继续炒菜,问我番茄炒蛋要放几个蛋。
我拿毛巾擦洗伤口,然后自己上药消毒,便贴了个创可贴了事了。
是夜,我给陆言打了个电话,骗他今天是我妈生日,回家给她庆祝,要晚一天回去。
他因为忙着竞选的事情,也没时间多问我几句话,便恩了几声,挂掉电话了。
第二天,我和我妈吃着饭,电视机里突然传来我舅的声音。
我妈啪的把筷子拍桌上,拿过遥控器要换台。
我连忙抢过遥控器,坚持道,“这新闻和我们公司的陆总有关,我想看。”
“你老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分明是想看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
我妈坚持要夺我的遥控器。
我死抱在怀里,不撒手。
我妈气得拿筷子敲打我头上的伤口,我都没觉得痛,两只眼睛一直看着电视剧里的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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