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思考片刻,实在不知道怎样的表情才合适,干脆面不改色,说:“是穆启白。”
“穆启白?”
奚午承掐于她脖子的手缓缓上移,捏住她的下颏,“他是你未婚夫?”
“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嗫嚅着垂下视线。
她本来想问,既然他能知道是魏达拉她去ktv,甚至去拦了魏达的车,怎么会不知道穆启白把她从魏达那接走?是因为魏达比穆启白好欺负?
奚午承静默良久,不知在思考什么,然后他松开奚午蔓,只沉着嗓子说:“去。”
这一个去字,是由最初的“去那间房间里静心抄经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吃饭,不准睡觉,不准放笔,不准离开”
简化来的。
奚午蔓整理好衣服,朝地下一楼冬冷夏热的小黑屋走去。
当她坐到靠窗桌前的扶手椅上,铺好宣纸,抬手正要研墨,一个佣人推了台崭新的黑色升降踢脚线取暖机进来,默默插上电打开机器,带门出去了。
这当然是奚午承的意思,而他会有这般考虑,必然是因为钱莫贪的劝告。
自上次被丢进泳池泡了近半小时后,奚午蔓就变得很容易感冒,稍有受凉就咳嗽鼻涕不断。
钱莫贪说,要慢慢调养,首先得挨过这个冬天,尽量不要再受寒。
夜色寥寂,在温室里很容易犯困,奚午蔓试过掐自己的肉,站着抄经,或者念出声来,都无法与睡神抗衡,反令她心烦。
她打了一个接一个哈欠,还是重重阖眼,手中的毛笔突然一偏,吓得她猛地惊醒,重新抄经。
没抄俩字,又困得不行。
约摸折腾了半个钟头,不知是熬过了困劲还是怎么的,她就像那开学前一天通宵赶作业的中学生一样,凭极强的类似必须在老师检查之前完成作业的意志力,最终战胜睡神,硬是撑到天亮,并按奚午承规定的速度抄了足够多页数的《太上感应篇》。
有质有量地完成了十小时的任务,时间还在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为最终产量而计时。
在奚午承推开房间的门之前,她都不能停笔。
又饿又困,奚午蔓感觉自己不是一晚上没睡,而是整整十年没睡。
她真想关掉那台该死的取暖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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