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珠不想他竟连着这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咬了咬红唇娇瞪了他一眼。
“我今儿出来可没带银子。”
“好好好……”
裘和大笑。
“就是卖了我自己,今儿也总叫宝珠儿不再让人踩了鞋袜。”
世间翩翩贵公子大多矜敛,最注仪容二字,他笑得那样随性却有种洒脱肆意之感,非但并不叫人觉得轻浮,却反而如骄阳一般耀眼。
薛宝珠也忍不住被逗笑了,实则心中也是欢喜,他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能直击自己的内心。
过葑门那会,只因为宽敞的道儿骤然叫城门收窄了,人群变得更加的拥挤。
薛宝珠好容易出了葑门才畅快的的深吸了几口气,她心有余悸的朝着后头看了眼,心想真真是可怕。
“哎,今年拿来的这些人,我看这架势,就是咱们镇上所有人都出动了都没这般多的。”
忽然站在周遭的人感慨了一句,他也是被挤得不轻,得了空隙就赶紧扶了扶自己歪斜了帽子。
“何止是咱们镇上,只怕咱们整个县城听见消息的都来了。”
不知是谁搭了话。
“什么消息?”
原先说话的那个大感惊奇。
“今年的荷花娘子呀!
今年的荷花娘子可不一般……”
前头的忽然传来箫鼓声响,薛宝珠也没留心那两人后头再说了些什么,全将注意力挪的向了前方。
只见围着淮河沿岸都是华灯彩帐,每隔几处便设有打鼓。
那萧声为媒,大鼓则从近及远依次擂响,很是有种雄浑壮阔之感。
如此反复三四遭之后,鼓声歇,而丝竹雅乐声起。
此时夜风习习,经由湖面一卷湿气直扑人面,加之先前鼓乐醒神,再听丝竹之声则是更仿佛能顺着入四肢百骸当中。
薛宝珠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时既震动又惊奇。
再循着声音去看,只见一艘满载了乐师的画舫从荷花深处划波而来,她凝神细看,竟然皆是恍若神仙妃子一般的着了彩衣的美人儿。
倘若不懂声乐,只叫人看着这光景也是赏心悦目得很。
裘和见前头有乌蓬小船,便拉着薛宝珠往那边去。
那船上早有了三四人,只等凑足了人数就立即开航了。
薛宝珠叫那画舫迷得晕晕乎乎,不禁想靠近了些瞧仔细,这回倒是没多做推辞,等裘和给了钱就上了船。
船家是个三十开外的男子,解了缆绳撑了一篙子就将小船往湖中驶了。
两侧皆是荷花,薛宝珠坐在旁边伸出手就能够到,淡淡的荷香沁人心脾,实在是美妙。
“各位客官才真是明白人,在那岸上人挤人的有什么好的?”
船家一面撑着船一面说道,“这荷花娘子都只在湖中出现,隔得那样远岸上头哪里看得真切。
我家就在湖边上,最知道哪处的荷花长得最好,那地方正在荷花娘子途径之处,保管客官们能凑近了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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