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屿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眶和悬在眼眶里要掉下来的泪水,还有唇边扯起了那抹勉强又不自然的笑,只觉得心里闷得慌。
好似又回到了刚才那种要窒息的无力与痛苦中。
他盯着顾怀的双眼:“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用进行这场战斗。
如果不是我非要来这里…”
他的拳头忍不住死死攥紧。
顾怀眼中的泪再也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滑落。
“我们是一个整体,你不要说这种话。”
她打断了莫屿。
莫屿望着顾怀:“对呀,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呢?”
顾怀看着眼前如此狼狈却依然绝代风华的男人,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她想,自己现在这样又哭又笑,看起来一定像个傻子。
很快,两人便收拾好情绪,将这只蒲公英的晶核挖了出来,可惜不是他们需要的蓝露,是一颗红露。
顾怀将这颗蒲公英的尸体收到了空间中,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然后将它的根茎彻底铲除并且烧掉。
他们打量了下四周,看看这里除了这一棵巨型蒲公英外,还有没有其他异种。
可这一打量,却让他们毛骨悚然。
以这颗蒲公英为圆心的一百平米内站着六七个人,不,只能说是人形生物,此刻的它们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它们一个个赤身裸体,浑身上下被白色绒毛覆盖,躯干和四肢还保留着人类的模样,但头颅那里却是一朵盛开着的巨型蒲公英。
它们的脚深深地插入土里,仿佛是蒲公英的茎杆,它们应该是被蒲公英寄生了。
“这些人都相当于刚才那株蒲公英的后代,我的情况应该和他们类似,但比他们轻微。”
这时候,莫屿冷静的声音响起,他平静的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就像他没有在说自己一样。
说完他又好像心情很好的补充了一句:“好在他们是植物,不能移动,要不然刚才我可真不能这么轻松的将它杀死。”
莫屿沉默地走向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个被蒲公英寄生的人类。
顾怀也跟了上去,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起拿着匕,将这个他们曾经的同胞一点一点从土里挖了出来。
男人的脚下连着许多细细密密的根茎,青翠欲滴,透过翠绿的外表,甚至能看见里面流淌着的汁液。
显然,即使它们的主体死亡,它的子孙后代仍旧能正常生长。
顾怀没有丝毫犹豫将这些根茎一一斩断。
与此同时,根茎上连着的那个人类躯体迅干瘪了下去,仿佛一瞬间身体的水分尽数流逝,只留下皱皱巴巴的皮肉堆积在骨头上。
这副躯体也轰然倒地,伴随着尘土飞扬,有一个东西似乎在扬起的灰尘中若隐若现。
顾怀敏捷的在空中一抓,似乎是一张纸片。
她将那东西放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看,这才现那是一张小巧的合照。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他们穿着同款衬衣,男孩脸上挂着灿烂又羞涩的笑,用手揽着女孩的肩膀,冲着镜头笑得甜蜜。
照片看起来被保存的很好,没有任何破损或污渍,却有一道深深的折痕,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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