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来,她便有了后盾。
她吁出沉积已久郁气。
怕她乱跑,破雾谨遵晏珩之命,跟随阿姒左右。
阿姒无奈,用过吃食后索性老老实实回屋,又睡了个长觉。
睁眼时一片漆黑,她正枕着一个人的臂弯,不见,阿姒也知道这是谁,她手脚并用地抱住他。
“打赢了吗”
晏珩低低地笑,他圈紧臂弯,把她搂得严丝合缝。
“家眷在,不敢不赢。”
十多日来,她第一次放松地笑了,手脚缠紧了他。
“真好”
他们都还好好的,真好。
“嗯,真好。”
晏珩重复着她的话,在她额际一下一下地轻吻。
两个习惯了言语交锋、你进我退的人,此刻紧紧搂着彼此,来来回回也只重复地说了这几句话。
沉默许久,黑暗中,阿姒笑声轻柔“什么都不见,好像又回到了失明的时候呢。”
晏珩亦笑了,调侃道“阿姒可忘了,我醋劲极大。”
“呸”
阿姒怒嗔了他一句,在暗夜中肆无忌惮地笑了,幽幽叹道“你这样一提醒,我便又错乱了,你究竟是江回呢,还是晏珩”
她在他面上摸来摸去,又钻入他胸口,指腹暧昧游移在疤上,轻柔得像一根羽毛,语气里的困惑越演越像“分不清我实在是分不清你是谁啊”
身上陡地一沉。
晏珩翻身压住她“现在呢,夫人可分得清了”
“我又不是称,能称出你几斤几两快起开沉死了”
阿姒咕哝着扭着身子。
随即她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变了,热意随着鲜明的轮廓,传到阿姒身上,她声音都放低了,飘乎乎的“你这种时候”
晏珩未说话。
他牵住阿姒的手,引着她隔着衣物去触碰他的轮廓和温度。
“现在呢分得清我是谁,称得出我几斤几两了”
阿姒的脸热得跟熟虾一样,晏珩已从她身上离开,微乱的气息变轻。
“天未亮,再歇会吧。”
连日的奔波,他不困倦才怪阿姒扯过薄被,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在他后背拍了拍。
“安心睡吧,我分得清的。”
晏珩无声笑笑。
身侧人的呼吸慢慢变轻,阿姒平躺在榻上,静静听着他清浅的气息,突然轻轻地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道“其实这阵子,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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