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晏珩才轻说“我知道。”
但他也知道,一碗清水会被一滴墨汁染脏,可若是一缸、一池呢
只要不放手,他们一同经历的岁月总会从一碗,慢慢攒成一缸、一池。
终有拨云见月那日。
可一旦放手,便只能错过。
阿姒又问“阿晟也是你刻意安排的么我想,他不是一个寻常孤儿吧,你是想借我之手收养,好引开他人耳目当初你为流民募粮,是不是也另有目的”
可她实在不明白,周遭都是他的亲信,还有谁值得他刻意虚晃一招。
莫非权盛如他也会被人盯着
晏珩没有直面回答,只感慨“有妻聪慧如卿,夫复何求我家阿姒越是聪慧,我越不能放手。”
阿姒全当是鬼话“世家中聪明的女郎多了去了。”
“但不是每一个聪明的女郎,都能与我心有灵犀。
也不是每一个聪明且与我心有灵犀的女郎,都能让我甘愿一日写上三百封情笺。”
他望向她垂至在腰后,随步履摇曳的发尾。
阿姒清冷的外壳顿生裂痕,她像只炸毛的狸奴恼道“别提情笺”
发怒的她就像毛发竖起的雪色狸奴,着高不可攀,却让人想伸手揉一把。
晏珩忍住了。
他收回手,好脾气道“好,不提。”
到了观中,阿姒见到那位老道。
号过脉后,道士颇为失落地恭贺“依老道多年经验,女郎已近痊愈。”
这话如同一道仙音,阿姒眼眶微润“那我可还会再次失明”
“只要好生将养,应当不会,稍后贫道再替女郎开些巩固的方子。”
阿姒到老道眼中强压着的不能继续敛财的遗憾,本想婉拒,余光瞥见身侧青年绣着云鹤纹的贵气袖摆上的云鹤纹,便不作声。
虽说他也不缺银子。
但只要他吃亏,她就高兴。
老道以为她是为难,向晏珩。
晏珩轻抚阿姒面颊。
“莫怕,夫君有钱。”
平白被占了便宜,阿姒狠狠瞪他一眼。
而老道喜滋滋回了观中。
建康王目空一切的眼神淡淡扫来,忽道“我要见她。”
“您是想见晏郎君,还是那女郎”
对上那无情无欲的眼,道人哪还不明白,“我这就安排”
这厢阿姒和晏珩正在亭中等候。
晏珩手指点叩石桌,着阿姒又气恼又冷淡的样子,微扬的嘴角一直未压下过。
一道僮小步跑着过来“长公子,王爷在上次见过的地方等您至前方小叙。”
二人到了观后回廊下。
晏珩向阿姒。
阿姒则俯瞰下方覆着皑皑白雪的山林“放心,我不会跑的。”
晏珩无奈而笑“山间湿寒,若觉得冷,就入内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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