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那么重,能捡回一条小命,也是好运了。
她打斗时有些擦伤,只破了皮肉,没伤及大动脉,毒素第一时间被她用法力逼出了,倒无大碍。
费邦仍是取了颗灵药给她:“还是小心些为妙,这蝎毒有点邪门。”
桃然谢过,为那姑娘清理了一下伤口,在岸边采了株野花,以花芯变了个帐篷,摘下花瓣来变作被褥:“这样也暖和些,等她醒来吧。”
这一番折腾,天蒙蒙亮了。
贝加尔湖畔的日出很美,另外两人都是初见,石子砾见过一次,也不妨碍他再被陶醉。
三人并排坐着欣赏美景,都很入神,还是桃然一错眼看到了,忙道:“你醒了?”
那姑娘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脸颊白得无一丝血色,嘴唇也是淡紫色的,缩在被褥里显得有些畏缩:“谢谢你们,我、我就记得被一个紫黑色怪物袭击,重伤昏过去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桃然道:“不必如此客气,顺手为之。
此时的北海并不太平,你不过凝魄初期修为,本便不该来此。”
又招呼石子砾和费邦,“我们走吧。”
夺宝时组野队是大忌讳,救了人就救了,她不打算再有交集。
姑娘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多谢。”
连说了数次谢谢,又轻声道,“可否请三位告知名号,待我养好了伤,定亲自登门,拜谢恩人。”
她姿态摆得极低,温婉动人,何况凭她的修为,受此重伤,难保能活着走出这片海域。
桃然稍一犹豫,将耳坠取下来:“这物件乃我少时所用,凝魄期以下能隐藏气息,等闲魔物难以察觉。
并非需要贴身佩戴,你随身收着便能起作用。”
姑娘郑重谢过,取了个帕子小心包好。
石子砾眼尖,见她帕子角上绣了浅红色的“田翀”
二字,怕是她的芳名,顺嘴问:“这个字念什么,中?”
今天的事儿从头到尾,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费邦咳嗽一声,悄悄传音:“音同‘冲’。”
石学弟还是年纪小,考虑不周到,这种问题私下问就好嘛,非得当着人家的面问出来,略尴尬。
石子砾眼睛一亮,田翀,田冲,天虫,不就是蚕?这姑娘的血液有青草味,身体冰凉,不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北海冰蚕?
想当初,乾坤书页也是化作纸妖,近距离考察他,这是法宝们都爱玩的套路啊,不过冰蚕应当不算法宝,是个灵宠宝宝吧?
石子砾根本不缺灵宠,他丹田内还三只小神兽呢,养不过来,何况他没出啥力啊,哪好意思收,便传音将此猜测告知了他二人。
费邦立时道:“桃姑娘,这是你的机缘。”
是桃然仗义出手相助,又以赠以法宝,当然该是她拿。
桃然踌躇道:“人家看着也不像有认主的意思,就当没看出来吧。
何况这功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若非你们在,我救下她来,也解不了她的毒。”
其实有点小后悔,她要是能表现得更热情些,说不定就刷够好感度了?可对着个陌生人,怎可能毫无防备、一上来就掏心挖肺的?她已经够圣母了,要不是那毒蝎精嘴里不干不净想欺辱小姑娘,她从一开始便不会出手相助。
桃然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缘分不到,也就释然了,转身欲走。
倒是田翀见三人都盯着自己手帕发呆,忙道:“此乃小女子自己吐丝所做,我这里还有许多,尽数赠与恩人们。”
取出三团巴掌大小的银线,线丝呈半透明状,散发着阵阵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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