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活着吧,费这么多事儿凑齐他们几个,绝不是只为了弄死他们。
校长叹道:“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肯信我了,罢了,你自己看吧。”
将石子砾往前一扔。
石子砾摔在地上,定定神,也不爬起来,就蹲着打量周遭景象。
在这个巨大山洞内壁上,密密麻麻篆刻着符文,符文越靠近中心,便越密集,在最中心处,却空出了五个一米见方的格子,正中间一个,边上围了四个,分据四方。
白钊便站在四个格子之一,他还清醒着,他右手边格子里趴着的毕方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除他二人,前不久才受重伤的茅山掌教也在,他尚无法站立,坐在一柄拂尘上,问白钊:“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你们还不是跟打晕毕方似的打晕我?”
白钊无精打采的,“这破地方跟我真不对付。
我逃入西昆仑,兜兜转转数百年,竟还是没逃过。
我一看到毕方出现,就道坏了,中了你们的计。”
他看向石子砾:“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大茅峰最深处,这里正头顶,就是茅山道观。”
石子砾眨了眨眼。
也没人阻拦,白钊继续说道:“这里也是我那死鬼师兄的眉心所在,我师兄是条跃过了龙门的蛟。
这位郑掌教,在他死去徒弟尸体上刨坑作窝,发展茅山一派——妈的,他还想等我修到渡劫期,将我也弄死。
要不是老子先一步发现了蹊跷,逃了出去,一千年后,大茅峰旁边说不定就有个小茅峰,来参观的游客就会说,这是左青龙,右白虎,哈哈!”
“原来你是这般想的,才如此恨我。”
郑掌教道,“我并非此意,你师兄也非我所害。”
白钊冷笑道:“那是谁弄死的他?他那等人物,会死在心魔之下?你骗骗别人还罢了,此时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郑掌教并不言语。
蓬莱校长叹了口气,问道:“小石头,你可知我师父何在?”
石子砾懵逼脸都没听到他的问题,被校长戳了两下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六百年前飞升成仙了。”
现任校长的师父,就是蓬莱的第一任校长,后世学生专门有门课程,起了个格外文雅的名字叫“问道先贤”
,学习修真界大人物的生平记事,老校长这部分是每学期都要考的。
校长道:“六百年前,他被神雷劈作飞灰,身死道消,形神俱灭。”
石子砾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冥冥中好似看透了什么,念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俱是他曾学到过的,在这一两千年内飞升的仙界名人。
校长悲悯面容中带了几分极浅的欣慰:“你倒是灵透。
自末法以降,再无修士能问鼎仙道,无数天骄,俱折损于大成天雷之劫。
对外宣称他们已渡劫飞升云云,不过是不能自绝希望,总要给修士们些奔头。”
郑掌教道:“若只是如此则罢了,非但成仙无望,数十年内,再无一精怪通智,凡人更无问道之心。
天道要绝我,我等需得自救。”
说话间,毕方幽幽转醒,她身体被缚住,五感却未封闭,从头听到了尾,皱眉道:“这便是你们自救的法门,把我们坑蒙拐骗到这里,喂了这个阵法?”
“非是我们有意欺骗。”
校长歉意道,“实在此等要事,不能述诸于口。
何况若让天道觉察,定会百般降下阻挠——数百年前,白虎上仙会误会郑掌教,惊得逃窜出茅山,便是教训,不然单凭他那时修为,是不会寻到这地界,更脑补了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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