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寿双眼放光,在他看来,王秀必输无疑,连钟离秋都帮他。
不少书生都在捂嘴轻笑,王秀是何人,虽然今日语出惊人,但作诗何等难矣!
像是经义、策论你还能忽悠一阵,诗词的精妙,他们也不敢保证一气呵成,有个乐子谁不愿看,还是丢尽面子的磕头。
王秀沉吟了几个呼吸,慢慢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停下步子在众人慎重、讥讽、嘲弄的目光中,他瞥了眼众人,摇头轻轻一叹,背着手再次迈步,四步、五步、六步,慢慢转过身来,环顾众人,似乎要开口。
张启元眉头一鳌,陆天寿脸色变了变,却见王秀再次摇了摇头,迈出第七步。
“娘地,吓老子一跳,这厮不是好东西。”
陆天寿的小心脏差点受不了,他是最害怕王秀真的吟出,他是要磕头地。
张启元也嘴角微抽,眉头微蹙,显然担惊受怕一场,但他到底是比陆天寿稳重百倍,虽有些把持不住,却仍是面带春风般地微笑。
当钟离秋眉头微蹙之际,王秀站定脚步,慢慢地吟道:“明月别枝惊鹊。
。”
说着,眉头微蹙,似乎在沉思,又向前迈出第八步。
在众书生不屑地议论中,张启元嘴角微翘,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陆天寿眼角剧烈抖动,拍着心脏,颤悠悠地讥笑道:“这厮装什么鸟,还惊鹊呢!”
“清风半夜鸣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第九步,刚好!
王秀吟罢,对双目张开、稍显惊讶的钟离秋施礼,道:“请先生品鉴。”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全在王秀身上,有惊讶、有狐疑,更有嫉妒,却无人怀疑王秀这厮的文采。
‘九步成章,这厮真是扮猪吃老虎!
’张启元一阵恶寒,目光凝重许多,今天,王秀给他的惊讶太多了。
陆天寿面色变的很难看,不说别的,他胸中还是有半两墨水的,悄悄退开几步。
“陆兄,哪里去,先生还没有定输赢。”
陆天寿愣住了,仓然道“一时腹急。”
“你这时候要去茅子,想跑啊!”
“我也一时腹急。”
“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我早上还没出恭呢。”
众书生一阵狂笑,连钟离秋也嘴角一抽,张启元亦是眼皮子狂跳。
陆天寿见众人嬉笑,立即明白过来,羞愧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真真切切倒了大霉,钟离秋说过以他为注,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王秀九步成章,简直是绝妙无比,最绝的是,他们竟不能修改一字。
“妙不可言,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嗯,九步成章,峰回路转,妙、妙、妙,实在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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