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雅留下一句意味不明又暧昧之极的话,就带着单明非走了。
许羡却没心思去问谢临渊这话什么意思,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脑子里的千万般想法拧成了一团乱麻。
她看着谢临渊,想要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找到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晦暗的深海。
是了,谁能真正看透他?
将繁杂的思绪暂时清到一边,许羡环视了包厢一圈没见到自己想要的,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我去要个医疗箱。”
手腕却被拉住,跟着谢临渊也站了起来,“回去再处理。”
许羡也不固执,一路被男人拉着出了会所。
虽已是春日,但夜晚还是沉凉,许羡单手拢紧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才想到谢临渊只穿了一件衬衣,又把人拉了进去。
“谢先生的外衣呢?”
他不是只要风度的人,出来肯定是带了外衣,刚才包厢里没看见,那只可能是在他之前和单明非白月雅的包厢里,“之前谢先生是在哪个包厢?我去把外衣给你拿过来。”
谢临渊看着许羡蹙起的眉头,灰蓝色的眸子几乎要融进夜色里。
他没说话,捏着许羡的手将人一路带到了车上,帮着系好安全带便发动车,俨然是那外衣不要了的败家子作风。
许羡不知缘由生出来的一口气没处发泄,给萧蔷发了条短信,看了一眼男人的后脑勺,干脆闭了眼睛。
她本来只想着闭目养神,可大概是喝了酒,竟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模糊一片,冷漠或狰狞的面孔却异常清晰,男孩稚嫩的声线发出砂砾一般的嘶哑叫喊,她不知是哭是笑的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毫不犹豫地将石头狠狠砸上了右手!
许羡呼吸一窒,瞬间从梦中惊醒,瞪圆了眼睛,可显然还未从梦境里完全抽离,双眼失焦,木木望着虚空。
直到隐约嗅到旃檀的味道,她才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平稳呼吸。
翻了个身,发现自己人在床上,身上也清清爽爽的换了睡裙,许羡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男人怀里蹭。
男人却忽然抬了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
他声线清明,显然是没睡熟,“才不到3点,怎么就醒了?”
“……做噩梦了。”
许羡攥着男人的睡衣角,顿了顿,莫名有点委屈,“谢先生还不在。”
“嗯——”
男人含笑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柔软,“怪我。”
困意来袭,许羡哼唧两声,又往谢临渊怀里蹭了蹭。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灯光,能看见男人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明晚有个宴会,跟我一起去。
嗯?”
“知道了……”
“……礼物……记得……”
声音逐渐朦胧在黑沉里,断断续续,最后消匿。
等许羡再醒过来时,窗外是一片明亮。
身侧已失了温度,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离开的,她翻身想去看时间,视野里却先捕捉到了方体的蓝丝绒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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