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便是一生的物是人非。
所谓因缘,大部分取决于“当下”
我们的一念。
那个“当下”
,我还太年轻。
我只知道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又懒得细想了。
我看着汪佩佩几乎一动不动地听完整首曲子,我大概也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曲终的时候,汪志高和金子奇才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们围着汪佩佩说笑,和其他的酒客并没有任何不同。
汪佩佩是不同的,她骨子里的倔强让她在这个懒散的小城格格不入。
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不会再回来了。”
世界终究还是属于这些学霸的。
琪琪的花枝招展会在这个小城里蒙上灰尘,而汪佩佩前途不可限量。
我还从来都没去过北京,那个可以让她长开了,可以让她敢约着她哥深夜出来夜会金子奇并盯着我唱歌的地方。
有些变化,只有在某些地方遇到某些人,发生过某些事情之后才会有,即所谓的“历练”
。
我开始向往北京。
人的念头是一颗种子,种下了,施肥,浇水,给予阳光,就会长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做北漂的种子是汪佩佩种下的,她也许一直都不知道。
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何时何地给何人种下过何样的种子。
十五年后再看那年那个酒吧所有人的结局,又怎么敢猜测哪些是我种下的?!
一个汪佩佩的悲剧,已经足够了。
可笑的是,在外人看来,我和汪佩佩已然是那个小城的传奇。
传奇里的痛点除了传奇中的亲历者,所有人都是凑热闹的看客。
我中场休息时走进看客们中间,汪佩佩第一个和我说话:“你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
她本可以问金子奇的,这曲子练过吉他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许汪志高都知道。
“《爱的罗曼史》。
汪大小姐还有不知道的事啊?!
金子奇嘴里的你通古知今,只是迟迟不屑于给我写歌词。”
我没打算说这么多话,可人确实有的时候会失控得像个下三滥的贱人。
她脸红了,她真的会脸红,金子奇没有吹牛。
在这样的酒吧里,她竟然为我的一句话脸红。
我以为我早就看懂了她,比金子奇还懂她,但在这一刻,我发现我什么都不懂。
我转身走开,去叫几打啤酒。
我不知道待在那群人中间,我会再说出些什么。
还好,琪琪来了。
她的存在会提醒我的本来状态,不会把自己丢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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