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白问:“你孤注一掷?不留一枚金?”
周妙摇摇头,谄媚道:“此一局,我信殿下。”
李佑白轻笑一声:“我以为是你偏爱红格?”
周妙反问道:“殿下呢?殿下为何选李士,不选年轻的唐士?”
李佑白沉吟片刻,方道:“角抵亦是搏斗,短时间内以术御敌,才是上策。
年轻气盛固然是好,可未经磨砺的刀绝非一柄好刀。”
周妙笑言:“殿下所言极是。”
锣响,第二局开场。
唐士年轻,气力,速度均在李士之上,然而面对唐士的强横,李士应对自如,宛如四两拨千斤般,卸去他的力道。
一局过半,唐士气喘吁吁,反观李士,气定神闲。
他等的便是这样的时刻,李士遽然发难,使出浑身气力,将唐士撂倒在地。
此一局,周妙以八枚金赢回了二十四枚,沉甸甸的金饼捧在手中,喜悦涌上心田。
“周姑娘,好运气。”
李佑白笑道。
周妙正欲答话,帘外忽而来了一位贵客。
道七和尚先念了一声佛,在帘外拜道:“参见大殿下,得闻殿下归京,贫僧特来拜见。”
李佑白敛了笑意,道:“禅师不必多礼。”
陈风旋即撩开竹帘,道七缓步而入,双手合十,垂首道:“许久未见殿下,忽闻殿下生了腿疾,贫僧日夜为殿下祈福,盼殿下早日康复。”
周妙不由得多瞧了一眼道七,见他外罩白氅,容色肃穆,俨然一副久别之后略显生疏的模样。
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劳禅师惦念。”
李佑白转而吩咐陈风道,“为禅师沏一杯龙井来。”
道七顺势落座几前,陈风将茶碗递到道七身前,笑道:“此龙井自不比禅师茶艺,望禅师见谅。”
道七接过茶碗,低眉道:“此茶一闻便知是好茶,一旗一枪,茶芽恰是正当时。”
“禅师谬赞。”
道七饮过一口茶,轻轻放下了手中茶盏,目光却投向了坐于一角的简青竹。
周妙见状,叹道,是啊,道七竟然还未亲眼见过简青竹。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便转开了目光,问李佑白道:“下月十月初八,殿下会来寺中么?”
十月初八?
还没等周妙想明白,十月初八究竟是什么日子,李佑白摇头道:“恐怕要让禅师失望了,因腿不能行,我便不往寺中斋戒了。”
道七垂低眼,念了一声佛:“既已见过殿下,贫僧便不久留了。”
李佑白亦不挽留。
道七走后,简青竹才低声好奇地问周妙道:“先前那和尚是不是就是道七禅师?”
周妙微微吃惊,问:“正是,你见过他?”
简青竹答道:“当日龙舟灯会时,遥遥见过一眼。”
她的目光又望了望李佑白,却未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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