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温度难以完全透入黄泥垒出的泥墙的瓦房里,房间门对面平横着两张木床,靠窗口的床头有张旧得发黑的木书桌,样式就建国后七八十年代的学校课桌一样。
床对面有个两门开的衣柜,看着还蛮新应该也就是用了四五年吧!
就摆在两开门的房门的旁边,那房门一看就有不少年头。
借着窗口射进来的月光,能看到窗口下的床上睡着一对夫妻。
男的正鼾声如雷,有节奏的呵~~呼噜噜噜噜噜……男人边上睡着的女人高高凸起,感觉她睡得不是很好,不时的翻动着身体。
连着床位的那张床上睡着一个小小的身体,样子也就是两岁的样子。
“啊……啊……”
忽然女人急呼着用手推着旁边的男人,用非常吃力的声音说:“快……生……了。”
男人一个激灵翻身,听到快生了三个字还是非常开心,激动的,虽然这是他第二次当爸,少了第一次的慌忙和无知。
旁边床上的小家伙被吵醒了,哇哇的哭声抗议着被吵醒的。
男人把男孩抱起,放到妈妈的身边。
隔壁房那边有脚步声,一个苍老的男声:“快去借条船,马上送到镇上医院去。”
“知道了,爷爷你帮看着点。”
男转身开门对着房门口一个干瘦但是身杆还算笔直的老人说。
老人黑瘦的像是老树皮包着的手拿着盏六七寸高的小煤油灯,玻璃灯罩顶口的黑烟顺着黄豆粒大的火光摇晃着。
男人看了眼老人就推开堂屋大木门上的门闩咔嚓……咿……呀门开了,农家小院在朦胧的夜光里一片黑灰色,但是路还是能看到的。
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西的河边人家借船去了。
月光慢慢淡去,晨曦取代了月亮的光芒。
高岭下一片竹林顺着河水两岸随风轻遥,发出洗洗漱漱的声音。
竹林里不时有早起的鸟儿串飞出来,不时的鸣叫几声。
夏天的虫鸣声就像大合唱团。
拉开了河两岸的黑幕。
雾蒙蒙的河面上一叶小舟顺流而下,舟船上连个拱棚都没有,舟上一男一女男的用力划着双桨,眉心的汗珠滴了一颗又一颗。
明亮的双眼透着焦急和喜悦。
女人躺在船槽里一手扶着高凸的肚子一手擦着脸上的汗水嘴里不时的呻吟几声看样子很快就要生了。
七月的天亮得特别早,五点多基本大亮。
天边彩霞越聚越多眼看太阳就要露头了。
河水明显比平时高,因为是雨季,前几天的大雨泛黄了这河。
正因为河水涨了,水流挺急的,二十多的农村男人力气就是大,稳稳的掌着小舟极速向下游的县城度去。
河两岸的竹林少了,露出一个个炊烟袅袅寨子。
小娃牵着老水牛在河边吃草,妇女们三三两两的在河边有的洗菜,有的洗衣,还有的挑着木桶来担水。
小舟在七点接近码头,码头上去两千米就是县妇幼保健院。
男人缓住小船慢慢靠近码头,水流真心急,好不容易把船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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