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的笑容则微微一滞。
这意思很明白,谢映是让顾太炎为顾南瓷物色夫婿。
师徒两人又说了阵话,待谢映离开,顾夫人忍不住道:“夫君,阿映这是何意?……难道他就没打算以后让南瓷入宫?”
顾太炎不慌不忙道:“我也没打算让南瓷入宫。
阿映从小到大都当她是姐姐,你难道看不出来?”
顾夫人着急道:“可,可是我们家南瓷……”
顾太炎道:“行了!
她任性那样多年,也该是个尾了。”
见丈夫言辞语气无不透露出对女儿的失望,顾夫人虽有些不甘,还是只得止了声。
谢映回到朱伊母子身边时,两人已在酣睡。
男人在这一大一小的脸颊各亲了一下,转眸看向大的那个。
朱伊睡觉原本极不老实,但现在心牵着孩子,居然能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从不曾压到过阿茸。
谢映看着朱伊乖巧的睡姿,抚着她的手指,勾起嘴角。
第二日,谢映果然领军往颜玉儿信上约定会面的松州而去。
颜玉儿在松州半月岗等了几天,终于看见远方尘土飞扬,是无数的铁骑踏得山川动荡而来。
她知道,是她期待许久的人已至。
果然,为首之人的面目越来越清晰,正是谢映。
颜玉儿至今看到谢映,仍有一种从脊柱而生的颤栗感,是一种既害怕,又兴奋的感觉。
她看着那道轩昂身影下马走向自己,缓缓道:“谢映,你终于来了。”
“约我来此商议何事,直说罢。”
“也不是什么别的事,就是信上所说的。
我知道,皇后的位置你是一定要留给朱伊。
所以,我只要贵妃之位。”
谢映露出意味不明的淡笑:“颜玉儿,你用我帮你夺来的兵权,问我换东西?我岂非太亏了。”
颜玉儿心中怒火中烧,她把她自己和全副身家送给他,居然得到一个“亏”
字形容。
但她面上并不表露,只道:“你是帮我夺得兵权,可我也帮你拖住颜凤钦,为你争取了那样多时间。”
对方却并不赞同:“颜玉儿,你要弄清楚,你所称的属于你的兵力,他们可不是因为想追随你才脱离颜家,而是为了追随朱修敬。
若说拖住颜凤钦,自然是朱修敬的功劳更大。”
“胡说,朱修敬不过是我的一条狗!”
颜玉儿轻蔑道:“你几时见过狗还能抢主子功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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