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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自己独特的乐观开朗感染他,为他减轻压力。
明明是个爱哭的孩子,这一路竟总是笑脸相对。
白行简不知不觉放松了对周围的戒备,以至于路线偏离他的安排许久,他才发觉。
往西京的方向有了偏移,龙泉驾车自然是知道的。
白行简严肃责问缘由,没想到,持盈承认了自己是祸首。
“前面不远就是大悲寺,我们可以去那里歇歇。”
持盈坦然承认错误,却无悔改之意,“晚几天去西京也不要紧。”
她一路劝过他不要急着去西京,他不听,她便只好私下同冯聊、龙泉商量,冯聊对于可以游玩更多名胜、且与白行简作对的一切提议都大力赞成,龙泉不想背叛兰台令但迫于持盈是储君,且有冯聊推波助澜,不得已成了帮凶。
“你从前来过?”
事已至此,白行简再斥责他们也没用,持盈作为祸首,不会随随便便选这么个地方。
“没有。”
持盈神秘兮兮道,“但我知道这个地方。”
看她一脸兴奋计谋得逞的样子,白行简不忍心再阻挠,只是心中暗道自己大意,被这家伙摆了一道。
马车驶向了白行简预料之外的轨道,大悲寺。
大悲寺依山而建,山脚便是迎客处,有迎客僧两名。
持盈让导盲犬牵着,走向迎客僧,听对方道一声佛号,连忙双手合十,恭敬有礼道:“师父,我找闲云居士。”
两名迎客僧见她面带微笑,眼神空洞,不由心生怜悯,其中一名僧人道:“闲云居士虽隐居在鄙寺,但轻易不见外人,不一定会见小施主。”
持盈无所谓道:“不要紧,有缘自然能见,无缘自然见不到。”
她小小年纪打起机锋,白行简在后面听得忍俊,不过此言恰合出家人胃口,迎客僧遂迎诸人上山。
山路铺着石板,仍是崎岖,青石路阶高低不平,小黄跌跌撞撞煞是可怜,白行简不敢放任一人一犬走这崎岖山路,便牵了持盈走。
持盈一手抱起小黄,一手交给夫子牵着。
她的手小而软,握在手里柔若无骨,白行简不太将她的手握实,反倒是持盈主动将他手指握住,靠在他身边,一步步小心翼翼迈着石阶。
“闲云居士是谁?”
白行简低头问她。
阳光晃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将睫毛照得每一根都分明,鼻尖的细碎薄汗聚敛着光晕,有神秘的引力吸得人一旦瞧见便无法挪移视线。
持盈将头偏向夫子,好像不太相信似的:“夫子不是兰台令吗,也会有你不知道的人?”
小黄趴在持盈怀里,仿佛在认同主人的话,伸着舌头,脑袋朝向据说无所不知的兰台令。
“隐居山中,与世无争,更与朝政无关的人,兰台令为什么要知道?”
白行简坦然反问。
持盈点点头,抓住他话中的把柄,再度反问:“那夫子为什么现在想知道?”
“……”
其实他原本并不想知道,但她故意更改他拟定的路线,特意跑来见的人,他忽然就想知道,但他如何解释自己的自相矛盾呢?他沉默一会儿,道,“也许是夫子孤陋寡闻,这里有兰台漏掉的奇人,请殿下指教。”
持盈鼻子一皱,不满:“没有殿下指教,只有团团指教。”
白行简依言:“请穆团团指教。”
夫子一再让步,持盈心旷神怡,勾了勾手,白行简弯腰凑近。
察觉到夫子的气息近了,穆团团感觉到自己耳根莫名其妙的燃烧起来,便不想告诉他了,哼唧一声,轻轻道:“猜对了就告诉你。”
耍无赖也很理直气壮,白行简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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