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再度出动。
山石被一阵阵的兵卒脚步踏过,几乎要被踩碎成粉尘,无数刀砍掉障眼的树枝,附近左右的山头仿佛都快要被踏平。
神容默默站在矿眼旁边,咬着唇,手指不时捏过轻纱的披帛,眼睛盯着矿眼看了许久,慢慢转动,看向身旁的男人。
山宗站在她旁边,黑衣肃肃,眼底一片幽沉,仿若山雨欲来。
有些时日没看到他了,再见却是这样突的境况。
忽然他眼一动,也朝她看来,目光停在她脸上:“怎么,你在慌?”
“没有。”
神容立即否认。
只是在想后果罢了,长孙家本就是为了立功而来,所以现在只能有功,不能有过,他不懂。
山宗知道她习惯嘴硬,就是真慌了也不会承认。
神容忽然问:“他们不见了,你我会如何?”
“还能如何?”
山宗幽幽说:“一群被押在底牢任其自相残杀的重犯,犯的当然是无法饶恕的滔天大罪,在你我手上丢了,自然是一起被杀头了。”
神容蹙眉看他,他竟还能说得如此轻巧?
“想都别想。”
她低低说。
人一定要找回来。
山宗耳尖地听见,又看她一眼。
算了,再说像是吓她。
胡十一和张威又找完一圈回来了。
“头儿,还是没有。”
张威已经气喘吁吁。
胡十一忍到现在,早就忍不住了,开口就骂了句粗口:“他娘的那群狗贼,果然是偷偷跑了!”
山宗摸着手中刀:“他们不可能跑。”
他忽然转头就走,“继续搜!”
胡十一和张威都愣了一下,见他亲自去找人,赶紧跟上。
神容看着山宗身影走远,想了一下他的话,忽然回味过来。
从入山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实打实的苦役劳作。
那群人在严密的看守下,每日能睡上两三个时辰已经算不错,所有体力都用在了劳作上,如此负荷,再来一场天衣无缝的逃跑计划,未免有点异想天开。
就算有,这么一大群人,又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就在漫山遍野兵卒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但是报信时已经默认他们跑了,便也叫她认为那群人是真的跑了。
“不对。”
她看了看左右。
如果不可能跑,也跑不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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