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几个姓氏上点了点。
“这两个人家,都是没娃的,收留的顺子和勺头两个年纪小点的,就是想养个亲。”
若是他们这些大的总去叨扰,人家就不定什么心思了。
时萋接过纸张扫到张管事下摆,沾着已经干涸的泥水,鞋子也同样沾满了泥土。
顺着她的视线,张管事也低头瞅了瞅:“诶,弄的这么脏。”
随手拍了拍衣摆,看没什么作用也就放弃了。
冯知州不止是扣了慈幼局的供给,连他这个月的月薪也断了。
现在送出去还能得条活路,他现在更犯愁的是那些不会走不会说的半大婴儿。
今早走之前他看过一眼,光靠那不当饱的米汤喂养,个个饿的啼哭不止,几天的光景,面色都干黄了。
他若是不赶紧安顿好这一院子的娃儿,到后头就得全部饿死。
若是以前,夭折上一个两个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如今的情形不同,不是孩子生病了养不回来。
前一个月发下来的粮食,已经没多少了。
每天喝稀的也只能再维持天。
这回可是要死就得死一院子的,那场景他想想就脊背发凉。
趁着他这个管事还尚坐的稳,能安排的先安排起来,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至于私下找人资助慈幼局?
那不是顶风作案吗?冯知州本来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找到地儿发作呢。
他若是自作主张,最先烧的就是他们这边。
况且慈幼局只要开着,就会有那遗弃孩子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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