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站起来,身体跟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旋转,口头描述周围的环境,荒山……荒山……荒山……“我起来看看。”
他干脆飞起来,居高临下地看。
有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诚不欺我!
陈致高叫:“我知道我在哪里了。”
单不赦虽然关去了地府,但不赦宫仍在,彼时不是美好的记忆,此刻却如还乡般的亲切。
陈致背起容韵去了不赦宫,再凭记忆往外走。
他解开了容韵的定身术,生怕时间一长,死了都没人知晓。
大概被烧得没了气力,容韵伏在他背上,哼哼唧唧地轻蹭。
皆无说:“地府就在附近?”
陈致说:“……先去阎王爷那里求个情?”
皆无说:“地府忘川水,冰冷刺骨,也许能帮他降降温。”
“忘川水不是一条血河吗?住满了孤魂野鬼?”
“都在地府了,还浸在河里当孤魂野鬼,地府是混饭吃的吗?血河什么的……以阎罗王那个龟毛的性子,只怕早就撂担子不干,搬到别处去住了。”
陈致干咳一声道:“那你有几分把握?”
“……先去阎王爷那里求个情吧。”
“……”
伏在背上的容韵气息越来越弱,陈致飞的时候,已经看不清楚前方路段,只是蒙着头往前冲,冲进地府的时候,差点被当做敌袭。
阎王爷看到他也是无语:“距上次相间,还不到百年,仙人怎得又得闲了?”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陈致将容韵展示给他看,问问有没有救的办法。
阎王爷看着容韵,脱口道:“又是他。
命簿没写是个短命鬼啊,怎么老是惨遭横祸?”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偏偏一字也说不出口。
陈致说:“我想借忘川水一用。”
阎王爷长叹一口气,想了想说:“也罢,试试就试试吧。
反正横竖一死,死在忘川水里,勾魂方便,我带着就走了。
你瞪我做什么?”
陈致心中暗骂了十八个“乌鸦嘴”
,脸上还要笑得跟喜鹊似的:“请带路。”
忘川水流淌在奈何桥下。
灰蒙蒙的雾气覆盖在水面上,犹如一层轻纱,随着地府昏暗的光,细微地滚动着。
陈致刚刚靠近,就感到背上的人动了下,急忙将人放下来,不等站稳,容韵已经扑了过去,将手浸入水中。
原本红通通的手背立刻浮现出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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