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是外乡人,衙门联系不到他的家眷,就在城外找了一处地点,挖坑埋葬。
也不怪衙门的人着急,已经到了冬日,一场雪后,土地马上冻住,想要刨坑都要费尽力气。
人没了,早日入土为安,其余的,衙门管不了那么多。
刀疤刘的包子铺照样开张,衙门为补偿他,把陈记的包子铺定给他,让他继续卖包子。
方芍药揉揉眉心,案子还有很多疑点,衙门的人把人下葬,还真是着急,这下更加棘手。
“娘,是不是陈家出事了?”
小多余也听到一些传言,这会儿得到证实。
她娘真不容易,总遇见这样倒霉悲催的事。
好不容易在秦城解决了于家事,来到边城,又陷入另一个案子。
“儿子,你秦姨母到北地来,总不能一直住客栈。”
方芍药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瘟神,怎么身边人总是出事。
人命关天,她还得先把陈大丫一家从牢里捞出来,洗刷冤屈,才有心情想别的,给秦家找住处,只能交给儿子来解决。
“娘,如果你没回来,那陈家人肯定要被一直冤枉下去。”
小多余抬起头,很是认真,娘是身边人的福星,自从她来了,他就过上好日子,如果没有她,于家的案子也不会那么顺利。
儿子安慰自己,方芍药顿时豁然开朗。
家里的院子已经能住了,方芍药带着刘嫂,先从客栈搬离,哪也没有自己家住着舒服。
“娘子,陈家的案子,交给方糕解决。”
萧铁山思忖片刻,陈大丫被污蔑成凶手,说简单也很简单,就算不以武清的尸身查起,还可以从棕油的下落着手。
棕油不是陈大丫买的,是武清自己买回来的,难道就不是其中一个疑点吗?
此行,萧铁山特意隐瞒了耳目,所以自家人最好不要大张旗鼓地出现在衙门,查明方家被灭门的真相,才是首要。
还有几天就民间的寒衣节,那日,他们去一趟方家大宅,说不定还有收获。
当年事的真相,差不多快成方芍药的一块心病,她过得越好,心里包袱就越大。
赶紧为方家死去的百十来口报仇,是她最大的心愿。
傍晚时分,方糕回来送消息,她冒充武清的亲戚,跑到衙门找仵作问询,仵作只说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所以才确认是烧死的,对于口鼻内有没有烟灰,根本没有详细的验过。
“主家,夫人,仵作对此一窍不通,奴婢说了,要求开棺验尸。”
如果是旁人提出来,仵作说什么不会同意,死者为大,把人入土再挖出来,简直是大逆不道。
但是,提出者自称是武清的妹子,只为寻求真相,仵作犹豫了,要和他们大人商议,才能给出结论。
“奴婢自作主张了。”
方糕想,人已经死了,当务之急是找出死因,还死者和陈家人一个清白,至于别的不重要,她冒充武清的亲戚要求重新查案,相信武清就算泉下有知,也是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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