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箭,为了取胜,王海将不得不用出全力,甚至会有些冒险。
王海双指夹起最后一支羽箭,手指在箭镞上揉捻,他像是在犹豫,几番来回之后才继续搭弓引弦,弓和弦在他的双臂间弯盈成满月,这一箭蓄集了整张弓的劲力,也倾注上了王海的全部力量。
面对蓄势待发的一箭,边疆依旧是单手握枪站在原地,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只是依靠全身的感官,专注的捕捉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跳动的火光让他的双眼渐渐迷离,远处的搭箭声、引弦声、风声……一一涌入他的双耳,他发现自己唯独对声音的捕捉越来越清晰。
边疆于是完全闭上眼睛,开始封闭其余的官感,尝试只依靠听觉来洞察危机。
最后一道震弦声终于响起,比之前的两道都要悠长的多,羽箭的破空声也更加的清晰。
几乎是在羽箭射出的同时,边疆双手都握上了枪身中段,枪头先是被微微举起,然后朝胸前的虚空狠狠劈下。
凌厉的箭势被一道闪过的弧形银光瞬间斩破,箭杆折断成两截,重重的掉落在台上。
简离远远望见台上的一幕,慵懒的身躯猛然直挺起来。
不会错了,简离也是用刀的人,边疆刚刚使出的劈斩,那样凶狠凌厉的招数分明就是刀术中的劈刀,只不过原本的刀刃被换作了边疆手中的枪锋。
边疆的父亲教给了他很多,也许远比边疆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边疆缓缓睁开眼,断箭就躺在身前不远处,独独不见箭镞,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方才羽箭的破空声会比之前的清晰。
以至于自己仅凭声音就准确的捕捉到了羽箭的飞行轨迹。
“这支箭没有箭头,你不算输。”
边疆反应过来,王海的指端刚刚在箭镞上的揉捻,其实是在拔除箭镞。
“这一箭对准的是胸口,又调用了满弓的力量,要是再加上箭簇,以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旦射中,纵使是副军主身上的鱼鳞甲也挡不住的。”
王海知道边疆的意思,但他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理由。
“在见过副军主挡下之前的两箭,属下就明白,若想胜就不能不尽全力,可使出全力又无异于拿副军主的安危做儿戏,卸除箭镞是我唯一的选择。”
对于落败王海难免留有遗憾,但当下毕竟只是军中比试,不是战场对敌。
“这一箭副军主挡落了,便是胜了。
属下王海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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