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里的梅子酒眼就要洒出来,阿梨一早就准备着,眼疾手快,抽出汗巾子就扶住了酒壶。
扈玉娇下意识地抽手,竟没抽动。
她抬头向阿梨,目光中带了厉色。
扈玉娇放下酒壶,对谢珠藏道“瞧我,笨手笨脚的,差点儿就要洒到你裙子上了。
好在你这宫女倒是机敏,也安了我的心。”
“谬赞。”
谢珠藏谨慎地回道。
谢珠藏话说得那么短,显得她很云淡风轻似的。
扈玉娇暗中咬牙,眼睛一转,道“哪儿是谬赞呢。”
扈玉娇拿帕子掩唇,煞有其事地道“我可提前跟阿藏说好,一会儿我们一道玩行酒令,你可不许让这宫女替你。
免得我们被她比下去,可好没面子”
她此时说来俏皮,众人皆笑,谁也不会信扈玉娇当真有这样的担忧。
谢尔雅却面色一紧,她飞快地了谢珠藏一眼,道“行酒令常玩,不如换换花样,还是投壶吧。”
扈玉娇哼了一声“投壶难道就不常玩了吗雪白梅红的好景色,当然得诗词来相称。”
扈玉娇不待她人说话,很快就说了规则“不如做咏梅令,从我开始,阿藏次之。
咱们咏前人的诗句,一句七言,得含一个梅字。
落在哪个位置,就由那个位置上的人饮酒。
我可说好了,不许想太久,得图一个才思敏捷。”
众人齐声应和,谢尔雅蹙眉向谢珠藏。
谢珠藏微微挺直腰背,脸上有鲜明的犹豫之色。
扈玉娇不等谢珠藏开口,就先笑道“阿藏,你难得出来跟我们一道玩,可别扫了兴致。”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扈玉娇重重地咬字,那种势在必得的表情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脸上。
赵二姑娘立刻帮腔道“谢姑娘,谢家诗传家,咏梅令对你来说总比投壶要容易些吧”
“我家姑娘”
阿梨立刻开口说话,然而,她才说了四个字,就被扈玉娇打断“我都说了,不许宫女帮腔了。
怎么阿藏瞧不上我们”
有那些只知道谢珠藏不说话的,又或是明知谢珠藏幼时口吃的人,便也于此时帮腔,见谢珠藏不说话,她的眼神也渐渐古怪起来。
“谢姑娘怎么是个这样的人”
“太子妃怎么是个这样的人”
这样的嘀咕声渐渐大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谢珠藏的身上,这些目光里,挑衅、嘲讽、狐疑、嫉妒、厌恶亭外风雪声忽地烈起来,所有恶的目光,宛如暴雪凝固成了冰棱,砸在谢珠藏的身上。
谢珠藏嘴唇发颤,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可这些目光、这些碎语逼着她走向悬崖,她知道,她不得不说出那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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